江龍從後面走來,先跨入門仙,然後道了聲:“有請。”
晨屋也是中個客丁。
廳中央一張長方形的冬桌。
條桌上端一張墊著水獺皮的太師椅,這是主座。
正壁的板牆上接著一張偌大的“鍾馗捉鬼圖”。
鍾大馗看著呂懷良,沒有說話。
鍾大馗站起身,拱起雙手:“諸位英雄屈駕光臨,青蓑幫蓬蓽生輝。”
江龍將呂懷良等六人一一向鍾大馗介紹後,引入座位。
然後依次是宋孝忠與霍夢燕,任焉夢與賈無瑕。
呂懷良正色道:“鍾幫主素來是英雄豪傑,快人快語,今日為何如此吞吞吐吐?”
鍾大馗扁了扁嘴,突然咬咬唇,爽快地道:“好,請問任公子,你為何會一陽指?”
鍾大馗怔了怔,隨即道:“胡吉安真是死在一陽指下?”
任焉夢點點頭:“是的。”
盤內,一隻精銅打造的白鶴酒壺,本只彩釉瓷酒盅。
鍾大馗端起盅,含笑道:“六位小英雄光陸敝幫,鍾某無可招待,僅備此薄酒一杯,聊表心意。”
宋孝忠捏著酒盅道:“鍾幫主問任公子的話就問完了?”
他一仰脖子,將盅中酒喝盡,然後摸摸鬍鬚道:“鍾某先乾為敬。”
丁非凡隨之一笑:“在下雖不是英雄,但也不是個小鬼,豈怕這酒中有鬼?”
說罷,他一口將酒吞下肚。
酒到唇邊,賈無瑕手指一彈,一料小石射出,擊在任焉夢酒盅上。
“當!”酒盅碎了。灑濺酒到桌上。
呂懷良撲向江龍。
瞬刻之間,戰鬥已告結束。
呂懷良制住了正想拔刀的江龍,不但奪下了他的刀,還點住了他身上的兒大要穴。
宋孝忠身形躍起,雙手向四壁一揮,壁上八支兒臂粗的蠟燭,頓時大放光明,把鍾大馗照得如同白晝。
任焉夢扁著嘴,吃驚地問道:“丁少主,你怎麼知道這個鍾幫主是假的?”
丁非凡點住“鍾大馗”穴道後,抖著手中的人皮面具道:“呂懷良認識鍾幫主,按理說呂懷良進廳後,鍾幫主該要向他打招呼,但這位鍾幫主卻沒有,這說明這鐘幫主並不認識呂懷良。
宋孝忠按著道:“我們進廳後,呂懷良已暗示我們這位鍾幫主是假的,要我們準備隨進出手製服他們,所以……”
霍夢燕截住他的話道:“還有一點,這位鍾幫主在說話的時侯,總是用眼光瞧著江總管,好像是每一句話都要徵得他同意以,光憑這神態,我一眼就看出是個假貸。”
江龍咬咬牙,哼了一聲道:“英雄出少年,長江後浪推前浪。
呂懷良沉聲道:“在小店行刺任公子的唐世絕,也是你僱請的?”
江龍點點頭:“不錯,在下出了兩萬兩銀票,但沒想到堂堂的唐門神手唐老五,也居然會失手,簡真不可想像。”
宋孝忠唬起臉問:“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江友一字一頓:“胡吉安。”
丁非凡驚詫地:“為胡吉安報仇?”
呂壞良沉緩地道:“江總管,你錯了。”
江龍揚起眉道:“有仇報仇,有恩報恩,我錯在哪裡?”
江龍怔了怔,但立即道:“我們剛才已經過了,任公子也已承認,胡吉安是死在一陽指下,而任公子會一陽指。”
江龍眼裡露出冷酷的光:“白賜天也活不過今天。”
“你們……”宋孝忠驚愕地道:“凡是會一陽指的人,你們都要殺?”
丁非凡斥聲道:“國法如妒,豈容你如此亂來?”
江龍道:“恩公被害,我們當要親刃兇手,無須別人處置。恩公已被害數日,兇手即在眼,卻要我們兄弟等待,將來我們有何面目去見恩公?”
呂懷良深沉地道:“現在會一陽指的有兩人,即使兇手在他們當中也只會有一人,如果你殺錯了人,日後又有何面目去見屈死的冤魂?”
他這番慷慨大義的話,竟使呂懷良等人一時啞口無言。廳內一片沉寂。
任焉夢喃喃地道:“我不要你們項……上人頭,只要你們替我立……個碑就行了。”
此時,賈無瑕道:“大家注意到了沒有,我們在這裡鬧了半天,船艙裡為什麼沒見一個人出現?”
匯龍呶呶嘴道:“你們出船艙去看看,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