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座,悄悄看一眼男子,輕聲道:“坊主叫屬下前來可是有什麼事情?”
“恩,是有一件事。”北墨凌紅唇一牽。讓人眩暈,只是語氣依舊冷淡如水:“這是送你的禮物。”
古雪芙一聽禮物霎時掩飾不了眼中的驚喜跟驚訝,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直到北墨凌淡淡一聲:“開啟看看。”她才緩過神來來。
她手指因為激動有些許顫動,施了唇線的雙瓣流光溢彩,手指因為常年握劍並不顯得細嫩,也不失纖細,她緩緩打來黑漆盒,頓時一陣濃重的血腥味溢位,她心中一頓。待看清黑漆盒中死灰白的人頭時。猛地捂嘴一驚。
啪的一聲,黑漆盒蓋重重一關,帶起一室寒霜,瞬間清透人的面板。
古雪芙常年殺人。自然不會害怕一個死透了的人頭。只是心中劇烈的不安瞬間讓她失了禮。她顫顫然道:“這不是聶青嗎?何時死的?”
“死了幾個時辰,你覺得他該死嗎?”語氣平靜,分不清一絲情緒。
然而服侍他十五年的古雪芙自然清楚。只要他真正怒了才會這般冷漠至極,看不到一絲情緒,她猛地跪地,也不敢有絲毫狡辯,因為此時已沒有任何藉口,聶青的人頭就代表了東窗事發。
“主上……。”古雪芙焦急萬分道:“屬下都是為了主上。”
“洩露坊內機密,私自安排殺手,欺瞞主子,攪亂坊規,你覺得我該怎麼處置你。”
“主上。”古雪芙像是想到什麼,突然淚水潸然,跪著挪過去,抓著他雪白的袍邊,悽楚道:“殿下,我錯了,我可以領罰,可以受死,但不要趕我回北瀛。”
“古雪芙!”北墨凌一把抽出袍邊,女子順勢摔在琉璃地面,如鏡的地面映襯著女子煞白淒涼的嬌豔,一滴滴淚水落於其上。
北墨凌面色陰沉道:“我是念你侍候我十五年的份上,饒你一命,莫讓我一怒之下直接將你逐出北瀛!”
古雪芙肩膀一抖,緩緩抬起佈滿淚水的面容,因為淚水的澆灑,顯得眼珠雪亮如辰,只是眼中的絕望越來越濃,一如滿盒的血腥味。
她自知已迴天無力,心中對甄月的恨意更深,對這份隱藏的情愫更加無力,她輕聲道:“九歲那一年,我與殿下一起去西域,匆匆數年,已經十三年了,殿下趕我回北瀛,是我咎由自取,我絕無怨言,只是其他人不瞭解殿下身重何毒,這十幾年我太清楚殿下的苦了,殿下,我會走,只是我不放心殿下的毒。”
北墨凌輕闔雙眸,輕嘆一聲:“你將手上的任務移交給左殘,解藥的事情他自會安排。”
“殿下。”古雪芙淚水滑落,儘量掩飾語氣中的焦急,輕聲道:“西域之路變化莫測,這個月因為西域皇室大亂,導致我一路受阻,回期延遲才導致殿下的毒沒能剋制住,所以必須要極其熟悉其路線地形才行,另外,墓老先生性格古怪,遇到陌生人只會將其毒殺,根本不會給別人開口的機會,解藥事關重大,我必須要與接管之人嚴密交接,就一個月,下次我與交接之人一道引路,等事情穩妥了,我再回北瀛。”
“求殿下為了北瀛,為了麒麟坊,同意屬下的建議。”古雪芙磕頭請求。
北墨凌緩緩皺起眉頭,冷冷道:“麒麟坊已無容你之地,就一個月,一個月之後你便回北瀛。”
古雪芙心中一喜,磕頭道:“屬下遵命。”
古雪芙離開麒麟殿時,夜色漸晚,她望著殘留的晚霞,眼中映滿紅光,眉眼的悲傷一如落下的枯葉,蜀國地處西北,入冬總是格外的早,不覺竟有些寒意,她心中的痛埋掩了十五年,卻被一個途中出來的小丫頭,徹底激發而出,她以為是不安,實則只是女人都明白的妒意,最終她仍是嚐到了苦果,情之一物從來沒有悔意,有的只是一步步的爭取。
秋風瑟瑟,層林盡染,銀華樹越是寒冷越是雪亮,幾個侍女將收集的枯葉埋在白晶蘭土壤中,涼風捲起了侍女們垂下的秀髮,露出她們謹慎而剔透的面容。
甄月一時有些出神,來四院已經半年,不知何時才能翱翔在自由的天空,巡查的侍衛剛剛遠去,她不著痕跡的看看了緊閉的殿門,再過半個時辰裡面的男人便會前往麒麟殿提審重要的犯人。
她回到東院,剛剛將訊息透過小黑放出去,便聽侍奉的侍女說坊主已經動身了,她眸色一緊,腳步如飛的提著食盒提前趕往了長廊。
長廊兩側沿途種著奇特的銀華樹,涼風一過,便會發出細碎的清響,樹葉在光線中呈現半透明,煞是好看。(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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