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娶得如花美眷。
宸王妃,原本是他最心愛的女子,最後,卻做了那個人的王妃。
所以,趁著這樣的一個機會,他不查、不問,直接賜死。
君讓臣死,臣不得不死。
卻沒想到,此事過去了二十年,依然被人翻了出來。
查,還是不差?
景輝帝掃視了一眼滿殿眾人,只有眼眸冰涼的蘇錦堂。
他恨恨說道:“蘇錦堂,你還有何話說?”
蘇錦堂冷笑:“我在笑你們已經時日不多,不想著該如何逃命,卻只在這裡吵嚷著為一個死了二十年的人翻案,真正可笑。”
如今已經撕破了臉皮,他已無所懼。他的使命已經完成,生死對他來說,已無所謂。
景輝帝怒斥道:“蘇錦堂,你死到臨頭,竟然還敢在這裡大放厥詞?來人,速速將他拿下!”
殿上的禁衛軍將蘇錦堂抓了起來,蘇錦堂不躲不閃,只仰天哈哈大笑:“你們這幹無知小兒,我燕國大軍如今已破小孤城,直指風國都城,不日便會來到皇城之下。到時候,你們將全部成為我大燕國主的階下囚!如今大事已成,我一人身死又有何懼?”
滿殿朝臣不禁面面相覷,不禁都恐慌起來,景輝帝驚怒:“胡說!朕從沒有接到有任何關於燕軍來犯的訊息,你竟敢在此動搖軍心?”
蘇錦堂淡淡一笑:“皇上你莫不是忘記了,所有奏摺呈上來,都是由微臣先行批閱的?所有戰事上的奏報,微臣已經扣押了。”他的笑容有著扭曲的快意:“大概再有兩天,或者三天,燕王的大軍就能攻進皇宮。”
他瘋狂的大笑起來:“到時候,你們全部都會死!”
☆、定案
景輝帝暴怒的幾乎要厥過去;怒斥:“將蘇錦堂押下去!命三司會審!將他的罪行一一審查清楚!”
蘇錦堂被禁衛軍帶了下去,大殿內陡然清冷下來,但是人人耳邊似乎仍然縈繞著方才在他被帶走的那一刻,仍然瘋狂的笑聲。
鄭三乾躬身說道:“皇上;微臣請皇上立即派人前往小孤城一代檢視;是否燕軍當真來襲,也好儘早做準備。”
景輝帝沉著臉坐在御座上;他身邊的近侍花公公連忙端了熱熱的茶給他;景輝帝喝了半盞後;方才撥出一口氣。
他定定的望著眼前的鄭三乾,又看了看汭璟小王爺,忽然有一股深深疲憊感;直達心底。
這麼多年來;他刻意的將那個人的名字遺忘,深埋在心底最陰暗的角落,沒想到在今日,竟然被人這樣血淋淋的挖了出來,連逃避的機會都沒有。
罷了,這麼多年都過去了,還有什麼放不下呢?
景輝帝用指尖輕觸自己的額角,緩緩說道:“鄭將軍,你速派人去查探燕軍是否真的來襲,如有必要,你可自行決斷調兵事宜,不必再來回稟於朕。”
鄭三乾大聲說道:“是!”
說罷轉身大步朝殿外而去。
景輝帝繼續說道:“刑部尚書張大人。”
張欽司站出來躬身說道:“臣在。”
景輝帝說道:“你會同三司,一起審理蘇錦堂一案,朕限你二日之內調查清楚,然後給朕一個交代。”
張欽司說道:“臣遵旨。”
宮宴不歡而散,但是不歡的是景輝帝,其餘人等,悲歡喜樂,只有自知。
歡喜的,自然是以汭璟小王爺為首的一干人,二十年的冤獄,眼看就要昭雪,自是歡喜無限;
悲愁的,是一向以蘇錦堂馬首是瞻的蘇黨們,如今蘇錦堂落馬,他們這些人,不知道又會落得一個什麼樣的結局。
戰戰兢兢,只怕連這個新年,也過不好了。
兩日後,三司會審蘇錦堂的結果已出。蘇錦堂沒有被用刑,他很合作的將這些年做過的事情一一列舉。
他的使命已經完成,生死已不再重要。
他本就是燕國人,受命潛伏在風國做內應。
宸王之事也全部招認,與李仁昌所述基本無二。
其餘這些年來買官賣官,收取賄賂之事,在宸王一案上,就顯得算不了什麼了。
只是最後蘇錦堂又說出,已將北邊幾座重要城池的一些官員做了調整,只怕還沒等到鄭三乾趕過去,那幾座城池已經就已經到了燕軍的手中。
燕軍將會長驅直下,直取風都。
當張欽司大人將匯總好的厚厚幾頁紙交到景輝帝的手中時,景輝帝的臉色已經鐵青到泛青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