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一停頓,道:“而本朝,卻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變法。王安石苦心孤詣,推行新法,而我們不停的製造麻煩。就好比王安石在建一幢房子,而我輩卻在不停的給他拆。建與拆並存,這是我朝變法的怪異之事!”
王安石變法失敗的一個重要原因,就是反對派勢力過大。司馬光他們有靠山,曹太后在後面撐著,宋神宗有所顧忌,不敢痛下殺手,不敢放開了做,這讓反對派有恃無恐。
“爹,其實新法未必就是壞事,我們何必要反對呢?”司馬康沉思著道:“雖然我不喜歡王安石,可是,新法也未必全是壞事。若是用得好的話,還是挺不錯的。”
“哼!”司馬光很是不屑,道:“為父就是看不慣他,他要作的,為父就要反對!”
看不慣一語,道出了改革家的悲哀。有人說“改革家總是與他同時代的人格格不入”,這就是政爭的起源,王安石就是很好的代表。
司馬康見勸不動,也不好再說,畢竟那是自己的生父,再有不是,也不能說出來,只能暗中嘆氣。
“這一次,無論如何,也要給官家和王安石一個沉重的打擊!”司馬光頗有些自得。
“砰砰!”就在這時,敲門聲響起。
司馬康開啟門,只見一個親信家丁在門外,稟報道:”呂相公前來拜見!““定是好訊息!”司馬光異常振奮,快步而去,道:“走!迎接呂相公去!”
“爹,小你心點。”司馬康忙跟上為,提醒一句。
司馬光還沒走幾步,就見呂公著到了,忙上前一步,道:“見過呂相公。4“君實,屋裡說話!”呂公著略一抱拳,也不管司馬光的反應,大步進入書房。
司馬光父子忙跟在後面,司馬光樂呵呵的道:“呂相公此來,有何事?”
上次呂公著前來,讓司馬光大失所望。依他想來,這次,他一通書信,定然讓曹太后干預,宋神宗肯定受不了,呂公著此來,絕對是有天大的好訊息。
“自己看吧!”呂公著也沒有廢話,直接把司馬光的書信取出來,拋給司馬光。
“這個……”司馬光接過一瞧,正是自己的手筆,不由得很是驚訝,嘴巴張了半天,愣是沒有說出一個字。
“這是我寫給太皇太后的,怎生到了你手裡?”司馬光就是想破腦袋也是想明白,為何如此重要的東西,會出現在呂公著手裡。
“這是官家交到我手裡的,官家還說要我帶給你。”呂公著雙手一攤,很是無奈的道:
“至於原委,我也不清楚,莫要問我。”
“宮家可有旨意?”司馬光越來越迷糊。
“官家除了把書信給我,甚麼也沒有說。”呂公著不住抽冷子,一臉的驚懼:“甚麼也沒有說,這才是最可怕的!”
要是宋神宗下旨訓斥,甚至把司馬光給發配了,也不會讓呂公著如此驚懼。偏偏宋神宗什麼也沒有說,這才是讓他想不明白,也是讓他最為驚懼的地方。
“這個……定然不是官家去偷取的,定是太皇太后轉給官家的,這是太皇太后的意思。”司馬光腦子靈活,幾個念頭轉下來,已經想到了一種可能。
而且,這種可能是他最想不到,也是他最為驚懼的。依他想來,曹太后反對新法,他這書信一上,菖太后一定會給宋神宗製造天大的麻煩。卻是沒有想到,首太后不僅沒有製造麻煩,反而把之書信交給了宋神宗,再透過呂公著回到他手上了。
這就是曹太后的態度,對他司馬光很是不滿意了,要不然,曹太后斷不會如此做。
捧著書信,司馬光感覺沉重異常,跟捧著一座山差不多。
曹太后對司馬光不滿,就是對反對派的不滿了,雖然還沒有決裂,可是,裂痕已經出現了,這是頭等大事。若是失去了曹太后的庇護,反對派就是失去了最大的靠山,且不說反對新法,他們很可能如歷史上的那些反對派一樣,不是給殺頭,就是給發配了。”我小看了官家!小看了官家!”司馬光想明白前因後果,不由得感慨。
在他的眼裡,宋神宗有婦人之仁,再有曹太后制掣肘,不敢對他們下手,哪裡想得到,宋神宗竟然如此厲害,化解了司馬光這一狠手不說,還讓他司馬光驚懼難安。
司馬光額頭上直冒冷汗,只一口氣功夫,一頭的冷汗,好象在水裡泡過似的。
“君實oCiJ不是你小看了官家,而是犯了一個大錯誤!”呂公著嘆了一口氣。
“還請呂相公指教。”司馬光不得不請教。”指教不敢。我在來的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