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宸,衛東侯才想起自己連衣服都還沒穿,腰間只裹著一塊布。但低頭一看……
屋裡,語環手上正抓著一塊白布巾,心裡萬分遺憾,沒能抓住那個“重點”,就讓人給溜了。
這次夫妻交流的結果呢?
夜裡,別去了白天的尷尬後,女人又想故技重施就被男人給義正言辭地拒絕了。
“老公……”
“喬語環,不管你什麼理由,你是我老婆。但屠徵他沒有立場和資格做那種決定,我不會原諒他!”
“老公,他是我爸爸,他那麼做也都是為了我好。”
“對,屠徵為了他女兒好。我也是為了我的女兒好!你到底懂不懂?就是天下男人都死光了,我也不要北靖來救我的女兒!”
“東侯,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固執了?我知道我憑直覺,讓北靖帶走妹妹,有欠妥當。可是那個時候,我真的……”
“夠了。你憑直覺,我不怪你。現在,我的直覺和理智都告訴我,讓北靖帶走妹妹這件事,很糟糕!”
“東侯!”
語環還想說什麼,衛東侯掀開鋪蓋就去了嬰兒房。
她不明白,為什麼衛東侯每次一撞上北靖,就變得特別暴躁,彷彿夙世冤敵似的,頑固又不可理喻。
也許外人會覺得她這個做妻子和母親的過於“聖母”了,對於曾經差點兒強暴自己,還在自己身體上刻下奇怪烙印的男人,如此寬容。
但其實,也許是因為做了母親後,她的人生位置和視野都發生了很多變化。她覺得北靖不會真的傷害自己,更不可能傷害孩子。如果他真那麼想,大可以用他母親遺傳的得天獨厚的催眠術,一直騙她,騙她一輩子。
可是他沒有!
雖然對於衛東侯關於“人與獸”的宣言,北靖沒有表示贊同。但他的一言一行,都告訴著所有人,他有人性,他有良心,他傷害了她之後,看她時總是難掩愧疚之色。
他向她許下“等待收穫幸福”的誓約時,卑微又虔誠。
這難道不是一個人類的男人對一個女人的尊重嗎?
如果是野獸,怎能做到如此?!
……
語環抱著滿心糾結,沉入夢鄉,如墜迷霧。
隱約之中,她突然聽到孩子低低的啜泣聲,她心中大驚,急睜著眼想要去尋,可是意識像是被什麼魘住了,怎麼也睜不開眼。
好不容易掙扎著終於能看到了,卻發現自己身處在一片濃濃黑霧之中,腳下枯騰盤繞,空氣潮溼,視線昏黯至極。
四周的環境她從來沒有見過,不知道自己是又跑進了夢境,還是身在現實異域?!
她叫了一聲“衛東侯”,無人回應。
她摸索著,一步步往前走,發現地上盤繞的枯藤似乎越來越密集,她想回頭時,突然又聽到了嬰兒的哭聲。
正文 71。拯救妹妹
71。拯救妹妹
憑著一絲直覺,她尋著地上的藤枝,一直往前走,慢慢的,濃霧漸漸變得淡薄,而地上藤枝終於一步步展示出它本來的面目。
那是一顆大得令人難以想象,彷彿構成了整個天與地的——參天大樹。
與之相比,她簡直就像地上的一隻小螞蟻。
前方,那巨大的樹杆宛如一堵高聳入雲的牆,被交錯繁雜的藤枝層層纏繞,卻有一塊隱隱約約的白光在藤枝後閃爍著,就像一顆跳動著的心臟。
哭聲又響起,語環直覺正是從那團微弱的白光中發出。
她開始用力往那方向走,哭聲越來越急,她的腳也沒由來的越來越快,連呼吸都感覺到有些累。
那時,夢外的世界,衛東侯在走廊上抽了一堆菸頭,正想回屋時,後方一扇門突然被開啟,出來的人就衝他走來,壓低了聲,叫他“東子”。
梁安宸神色凝重,“哥哥的情況,又有變化。”
夢裡
語環喘著氣,大汗淋漓地跑到白光前距離二十米處,當她看清那處光景時,身形一下定在原地。
白光中,一團隱隱約約的人影,慢慢顯現出來,那是一張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英俊容顏,若是他醒著,笑容會比這夏日的晚風更和煦迷人。
可此時,那張丰神俊朗的面容,兩頰和眼窩深深凹陷,憔悴枯槁,恍若沉眠。
他懷裡,一個白嫩嫩的小女嬰。
哭聲,正是由其發出。
而他們之間,還隱約流動著一抹紅光,她一步步走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