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欲救回這位同伴,請進亭去聽甘某一言。”
來的三人聽他說個“請”字,立刻體到往時奉命“請”人那股滋味,不禁面面相覷。
甘平群微微一笑,毫無顧忌地提著俘虜,經過敵人身側,走回亭裡,放下俘虎,續道:“甘某對列位決無惡意,若果列位自覺不便,就請自回去罷!”
他這兩個“請”字的用意完全相反。
一個是請人亭,一個是請走路。——真教人進退都難。
半晌,其中一人挺身而出,毅然道:“能令江兄脫險,南宮弼何樂而不為。”
張滔川介面道:“滔川和弼兄同時退。”
剩下一人似乎不好意思,冷冷道:“文忠追隨二兄。”
甘平群一看竟是先隱身入林的人先答應進亭,也覺得頗出意外地呆了一呆,旋而明白這二人當時不願群毆而合夥,這時卻因友難而挺身,如此胸襟,不失為堂堂正正的義士,也暗興敬佩之心,笑指被點穴的江某,道:“列位不必多疑,南宮兄可先將此人領去。”
南宮弼略—猶豫,隨即大步上前,扶起被俘的同伴。
甘平群微微一笑道:“今日之事,列位全已看在眼裡,方才若非黃某過分欺人,不致死於非命,江某若非過分恃強,也不致身擒受辱。此事由兄弟一人承當,與旁人無涉,列位能否作證?”
“可以。”
“當然。”
南宮弼、張滔川相繼出聲,只有那文忠輕輕點頭。甘平群目光一掠,移向他的臉上,徐徐道:“文忠兄有何高見?”
文忠眼珠一轉,微帶冷笑道:“我們當然可以答應不再找這裡的麻煩,但沒有替你阻止別人的義務。”
甘平群點頭道:“閣下言之有理,方才江某發出旗花,想是已召來另外的同伴,只希望列位向來人進一言,說是甘某在城西三里,韓江南岸恭侯,如何?”
南宮弼毅然道:“此事包在區區身上好了。”
“好,”甘平群目光投向俘虜身上,說一聲:“兄臺可解江某穴道了。”
姓江的漢子穴道一鬆,忽然冷笑一聲,頓腳穿亭而去。
馮行義重重一拍桌子,猛喝一聲:“混帳!這樣混帳之徒,真不該輕易放他走。”
甘平群笑道:“已答應這三位兄臺,倒不必理會他的小節了。”他輕描淡寫,勸熄馮行義的怒火,面向三位敵人笑道:“兄弟多謝陶總管教的半年水功,今天也許可替各位略效微勞,請稍待片刻,看看兄弟練一練‘水底淘金’這門絕藝能有幾分火候。”
說罷,輕飄飄舉步一跨,落在二丈夫開外的一朵蓮花蕾上,運勁入臂,虛空向池水一提,再提,“嘩啦”一聲,水面向上一鼓,黃令民那沾滿汙泥的臭屍,同時浮出水面。
馮、趙二友面泛笑容。
文、張、南宮三敵大驚失色。
葉汝愜驚奇得睜大眼睛,叫道:“媽呀!這是什麼功夫呀?”
凌念生白她一眼,佯嗔道:“你這痴丫關問我,我去問誰?”
葉汝愜櫻唇一厥,星目又轉向甘平群望去。
甘平群並非故意炫露,實因他離開浮沙島之前,只能將水面下三尺來深,十來斤重的石塊提起,潛修半載,自覺氣功十分充足,但對於這五尺多深,百來斤重的屍體能否提得起來,也沒有機會練習過。這時藉機一試,果然應手浮起,暗忖半載潛修,居然力增十倍以上,不覺面泛微笑,虛挽屍體直達岸上,才向三位震驚失色的敵人笑道:“幸有小成,勞三位兄臺上覆陶總管,說兄弟敬領他玉成之德,日後相逢,當讓他老人家三次以志不忘。好吧,列位可以走了。”
文忠原有一股極濃厚的戾氣,眼見甘平群是露這一手絕技,頓時象洩了氣的尿泡,消失得無影無蹤,首先提起屍體在荷池浸了兩個,洗去屍上的泥汙,苦笑道:“我三人也敬領小俠手下留情之德。”
甘平群謙遜兩句,望三敵一屍如飛而去,坐回原處,深深地吐出一口悶氣,轉向凌念生道:“大娘!強敵或將來到,平兒該先去等候,不知還有什麼吩咐。”
凌念生輕嘆道:“天倫劍能交還你手,老身也算放下一付重擔,卻又換來一重心事,不過,這事留待將來再說罷,你還有什麼要問的沒有?”
甘平群想了一想,但覺滿腦子全是疑團,而以將自己送來撫養的王文急,其行徑最是奇怪,沉吟道:“把平兒送來這裡的王叔叔,他後來來過沒有?”
凌念生微訝道:“他一直到現在都沒有來過,可能是託金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