豐一喆把畢生的頭拉住往棉被裡面壓：“小鬼，求饒！”

棉被裡含含糊糊地叫“饒了我，饒了我，饒了我”

“閉嘴，混蛋！閉嘴。”他討厭聽到畢生求饒，那求饒太輕浮

“嗯”畢生身子往外掙，扭啊扭。

豐一喆無奈地嘆氣，撒開手，下床，惹不起我還躲不起麼？“睡吧！擾人清夢的小王八蛋！”

畢生抬起頭：“哥，我怕！”

“怕什麼？我又不會吃了你！”

畢生撲過去：“別恨我了，哥，求你別恨我了！”

“真做惡夢了？”豐一喆一呆，小孩開始講胡話，“小鬼，我不恨你，我愛你！”

畢生一下把他推開，撇撇嘴：“哥，別愛我，也別愛我。”

視你不存在麼？忘了你麼？你做得到，但是我不能，豐一喆啞著嗓子：“畢生！”

“哥，我知道你是好人，所以求你，別愛我。我是混球我是王八蛋我是婊子我是賤貨，我不配，我是真的不配，為了我這樣一個人渣，值得付出嗎？值得嗎？來吧！我們來做愛吧！”

豐一喆苦笑：“畢生，你不愛我，我就是在凌辱你！我不能。因為我愛你。不要再在我面前羞辱自己摧殘自己，我心痛，真的痛。”

畢生搖頭，小人站在那裡那麼孤單落寞，像是迷了路的孩子

豐一喆俯下身子把他抱上床，蓋好被子：“畢生，我等著，不急，我們慢慢來。”等你的傷好，不再痛，可以接納我

早晨醒來，豐一喆發現畢生睡在自己身邊，小小的身子蜷著，臉上掛著淚痕，被子就只蓋了一個角。

他苦笑，把被子往他身上拉，畢生驚醒，惶恐地看著四周。豐一喆敲他腦袋一記：“笨蛋，小心著涼！”

畢生挺起身子：“哥，別對我這麼好！”

豐一喆搖頭，笑：“為什麼？”

“我不會對你好的。”

“沒關係，我不在乎。”

“為什麼不在乎！人付出總是希望得到回報吧。”畢生咬了咬唇

“當初你留下我為了什麼？”豐一喆笑，“你的付出為了什麼？”

畢生一驚：“哥，我只是想整你，我不過想高高在上。”

“只是為了整我方法有很多，為什麼虐待自己？為什麼用虐待自己來整我？”

“因為哥是自由的，而我只想把人留住。”我不想被人再次拋下，我怕。

畢生苦笑，“傻子的想法。”

“不管是誰？”

畢生點頭：“覺得倒黴麼？”

豐一喆摟住他：“覺得幸運！”

“知道了，就離開吧！”畢生嘆氣，那嘆氣是無奈的。

豐一喆用下頜頂住他的額頭：“畢生，這樣子我更要留下，你付出這麼多不就是為了讓我留下？”我想留下。

“別管我，你該離開。”

豐一喆抬高他的下巴，盯視著他的眸子：“你也變了，在醫院發生了什麼？讓你變了？”

“讓我可以思考，正常思考。”

豐一喆把他拽起來：“那去醫院吧！”

“去醫院？”畢生偏了偏頭

“讓你的小腦袋知道除了忘記和恨，還有愛。”

畢生笑出聲：“不是不知道，只是我不敢。”

他不敢，因為傷得太深

豐一喆嘆氣：“不能試試麼？為了我？”可以為了我嗎？

“我可以麼？”畢生笑，“哥，你記得嗎？你說過你不想跟我分開。”

豐一喆點頭：“永遠，希望永遠留在你身邊。”

“那好吧！哥。”畢生輕閉了眸子：“我試試。”

豐一喆學畢生包餃子，兩人滿臉都是麵粉。

豐一喆看著他們捏的東西皺眉：“你確定這東西叫餃子？”

畢生瞪他一眼：“能吃就行了還廢話！”

豐一喆大叫：“大年三十還不讓我好活，你小子太缺德了吧！”

然後畢生拿去煮，大叫：“哥！哥！”

豐一喆忙衝過去：“有的吃了？”

畢生舉起笊籬苦笑：“哥，大年夜有吃麵湯的習俗嗎？”

豐一喆說：“沒試過，試試也不錯，你說呢？”

畢生搖頭：“不知道，反正我喜歡吃麵湯。”

兩個人吃飽，鍾指向十二點，頓時周圍都是炮仗的爆炸聲

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