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傅寧抒溫和的看來,但沒有調侃了,就握了一握我的手才鬆開。
我覺得心頭暖暖的,不禁對他一笑。
腦中再浮現已經知道的事兒……
我捏了一捏另一手裡的字條。
老實說,我沒有打算要瞞傅寧抒的——本來,離開書庫後去找他,我也是想跟他說說這個事兒的。
「先生……」我脫口,腳步微微地一停。
傅寧抒便也停住,往我看來。
「席先生跟我講了更多的事兒……」我不禁垂下目光,低聲的講出來。
席夙一說,在我爹病逝後,曾派人去接夫人和我,還寫了一封信,結果……
他說,因為當年連日惡雨,河水暴漲,沖毀途中往來的便橋,好多人落到河裡,被水浪卷得不見影兒。
當然,他派去的人也不見了……
所以他遲遲沒有接到後續的訊息,好不容易等橋路能通行了,立刻就親自跑了一趟,卻沒想到那兒已經人去樓空。
在後頭……他多次打聽,但怎麼也找不著人。
之後這麼多年,我到書院來,偶然讓他瞧見那塊玉,他也不敢多懷疑,回頭才又打探起來。
然後……唔,才打聽到了夫人的事兒。
席夙一講完之後,好一陣子都沉默。
那會兒,我也沒吭聲。
大概是這樣,席夙一以為我不信。
老實說,我也沒不信,就是……唔,一時知道了很多,有些想不過來。
而且,總覺得不真切。
我一直以為,自個兒的爹去了的原因,就是王朔講得那樣。
不過想想,那都是王朔說的,夫人從沒那麼說過——她從來沒對我提過那個人的事兒,半點兒都沒有。
一直到她拿了那塊刻了平安的玉給我。
「……席先生說,要是我還不信,這次清明時,可以跟他去一趟席家。」我說到這兒,不禁停了一停,有點兒猶豫的看向傅寧抒。
「先生,我該去麼?」我問。
「你想去麼?」傅寧抒卻反問。
我猶豫的唔了一聲。
我……想去麼?
我——我發覺,自個兒心底是想去的。我曾經想,夫人為何不早點兒把玉給我呢?要是她早些給我,或許……
或許怎麼樣,我也想不清,就是覺得惆悵。
「先生我想去。」我坦白的說。
傅寧抒看著我沒作聲,只是伸出一手,摸了一下我的臉。
半晌,他道:「那便去吧。」
我瞧他的手要收回去,連忙去拉住,跟著瞅向他,有點兒緊張的問:「那……那先生也去麼?」
傅寧抒神情淡然。
但他把我的手反握住,然後一點兒也沒猶豫的道:「自然去的。」
我聽了,霎時才覺著輕鬆,不禁對他笑了一笑。
傅寧抒也微笑。
「走吧,去吃點兒東西。」
「嗯。」
一百二十七
隔日去用早飯時,丁駒一眼瞧見我,立刻湊近一個勁兒的對著我瞧,一邊問我身體有沒有好點兒了?
我被問得迷迷糊糊,一時沒反應過來,只愣愣的點頭。
不知為何,丁駒像是鬆了口氣兒,然後又拉了我的一手去瞧。我才發現,前日讓韁韁繩給磨得發紅的地方,已經不見痕跡了。
難怪啦,後頭拿取東西,再也沒覺得不硌手。
我正想著傅寧抒用得藥真好,又聽丁駒說著什麼昨兒個我沒出現,聽先生講是我病了,他實在很擔心。
小呆瓜,你好些了沒有?他問。
我沒事兒呀,我困惑的說。
咦?丁駒愣住。
我……唔,昨兒個是睡過頭了,最後我還是吶吶的坦白。
那怎麼先生說——丁駒才脫口,又立刻頓了一頓,對我笑了笑,說是沒事兒就好。
我疑惑了一下,但也沒再糾結這個,因為瞧見了兩個人,本來已經快忘了前日的事兒,這會兒又想起來。
我不禁別開目光。
昨兒個錯過了課堂,當然沒同李長岑再打上照面,但前日他講得那些,不知為何,想著心裡就一股彆扭,不知道能和他說什麼了。
一邊的丁駒在同人小聲的聊著清明放假的事兒,我聽了幾句,後頭就有點兒心不在焉。
丁駒他們很快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