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非夫人不願為公子忍耐,而是太上皇確實過分了,夫人那樣的性子竟忍受多日,若非忍耐耗盡,夫人亦不會打暈宮婢,一走了之,甚至連回丞相府也未留下隻言片語給公子便收拾行囊消失無蹤。
屋漏偏逢連夜雨,戶部一正四品侍郎陳大人家一夜之間滿門遭屠,連襁褓中的嬰兒亦未能倖免,而遭滅門的陳大人與上回漓縣的賑災銀被劫案有著隱秘的關聯。
“公子,您是覺著陳大人被滅滿門與陛下此次出宮有關,有人察覺陛下親自出宮查探,遂才殺了陳大人滅口?”
南風與陛下的隨身護衛星魂皆是許離憂訓練出來的,星魂早年便隨侍尚是許家小公子的許君陌身側,如今許君陌已不再是商戶許家的小公子,而是高高在上的九五之尊。
星魂與南風時時有秘密聯絡,此次陛下離宮,星魂雖未將陛下的行蹤告知南風,卻時有訊息傳遞。
陛下出宮並非為了散心,而是上回賑災銀被劫案後的牽扯甚廣,陛下是打算親自出手了。
但這也正是公子擔憂的,陛下出宮,此事非同小可。
白錦書幾日未能安眠,又受了寒,精神有些不濟。
他揉著隱隱作痛的額角,“陳大人是在陛下出宮後遇害的,若是此前他與陛下見過面,那麼陛下此行極為兇險,你儘快與星魂傳信,命他務必將陛下帶回宮,即便敲暈了也得帶回去。”
南風猶疑道,“星魂一根筋,榆木疙瘩一個,早年便跟隨小公子,除了主子以外,星魂便只聽小公子的,屬下怕他……”
星魂向來只聽許離憂與許君陌的話,如今要命他將許君陌帶回宮,怕是有些難度,對於星魂這種愚忠的性子,南風也甚是頭疼。
白錦書眉頭皺得更緊了。
“無論如何,要儘快找到陛下將其帶回宮。”
“屬下明白。”
南風退下,方走出屋,此時手底下的一名護衛匆匆而來,與南風附耳稟報了幾句後,南風面上一喜,又折身回了白錦書的屋。
“公子,有陛下的訊息了。”
白錦書舒了口氣,示意南風詳細說一說。
隨即南風將手下放下與他說的話複述了一遍。
“陳大人全家遇害後,陛下私下去見過刑部侍郎左大人,而後與左大人手下的第一神捕黃荊黃捕頭一同參與陳大人的案子,陛下身邊只有星魂與另一名護衛。”
聽完,白錦書無奈輕嘆,“陌兒的性子果然如離憂說的那般,有時做事從不計後果,還是孩子心性,難怪離憂始終放心不下。”
“公子,接下來我們該如何做,是否立即將陛下尋回,送回宮去?”南風覺得為難。
白錦書立於窗前,抬眼瞧了眼天色,默了片刻才道,“派護衛暗中保護好陌兒,夜裡隨我再去一趟陳大人的府邸,那夜在陳大人的府外有人與此刻纏鬥引來了巡防守衛,刺客想將陳府付之一炬毀滅證據之舉未能得逞,我想陳大人府上必然留有證據。”
南風擔憂道,“事發已兩日,刑部派出的正是黃捕頭去勘察現場,若是有證據,黃捕頭恐怕早已發現上交至刑部,而刑部必然會先知會公子您。”
“百密一疏,況且刑部之人並非人人可信,興許夜裡我們會有意外收穫。”白錦書擺手,心意已決。
南風即刻去安排。
白錦書命南風派出的護衛去到許君陌身邊時,許君陌正與涼月一同用晚膳,南風並未親自前去,為掩人耳目,派去的護衛是從未在人前露過面的,是以那些護衛無人見過涼月的真面貌。
對於白錦書給一個侍衛送護衛,涼月是妒忌的。
“一介侍衛竟勞煩丞相給你送護衛,如此看來,徐侍衛在你們小陛下面前是個大紅人兒啊。”
見許君陌笑而不語,涼月邊吃邊與許君陌閒聊,順便聊案情。
“徐侍衛你是御前侍衛,出宮探親遇到棘手的滅門慘案,小皇帝心真大,竟命你與黃捕頭一同查案,我瞧你整日無所事事的,小皇帝身邊養的皆是如你這般……嬌貴之人麼?”她說的算是含蓄,原本想說‘養的皆是如你這般只吃飯不做事的閒人’的,但想到小皇帝與白錦書是親戚,口下便留了情面。
被‘誇讚’心大的許君陌頓時食不知味了,被一個被自己小的丫頭喊小皇帝也就罷了,他堂堂一國之君隱藏身份扮侍衛查案,未料在這丫頭眼裡,他只是個無所事事的閒人。
他明明有做正事的好不,只是暗中吩咐星魂去做了而已。
許君陌暗戳戳地想著,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