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宮所受的委屈在一瞬爆發出來,涼月狠下心撥開他的手,方撥開一隻,他另一手更快纏上來,在她反應不及時,他已支起身雙手環住她的腰,給了她一個熊抱。
涼月無語望天,可惜只能瞧見屋頂。
油燈火光晃晃悠悠的,屋內靜謐得曖昧叢生。
這傻書生終於開竅了,涼月嘴角微彎,面上佯裝不虞,板著臉道,“男女授受不親,你這是作何?”
被她臭臭的臉色嚇到的丞相大人豁出去了,臉也不紅了,急聲道,“女俠明察秋毫,定罪前該給我個解釋的機會,那日的情形並非你所想的那般。”
涼月作出無耐心的模樣,冷著臉道,“小女子與丞相大人非親非故毫無干係,與我解釋也是多餘,你與誰花前月下,無需向我解釋,你鬆手,我無暇在此逗留。”
白錦書依舊裝聾,兀自解釋給她聽。
“新君雖立一載,但大權依舊在太上皇手上,我被勒令在府中休養半月無法進宮去尋你,那日太妃是因靖國侯府的小姐才去求了太上皇召我入宮,當時你所見……”他覺得憋屈無奈,沒再繼續說下去。
女人慣用的伎倆涼月多少知曉些,再瞧白錦書的神色,頓時瞭然。
“楊素雲借太妃之由,又用我作籌碼威脅你娶她了?”
白錦書點頭又搖頭,“倒也不曾明說,只讓我陪她遊園一個時辰,未料竟是她與太妃事先算計好的,那一幕恰巧被你瞧見了,我並未讓她碰到我。”
楊素雲的繡帕即將觸碰到他臉上時,他躲開了,但涼月並未瞧見。
此時白錦書才知曉涼月為何忽然待他如此冷淡。
原來是那日被人算計,她生了誤會。
涼月嗤笑,“太妃與我無冤無仇,何需為我大費周章。”
太妃背後是何人授意,顯而易見,而楊素雲有是何用意已昭然若揭。
“丞相與候府嫡出小姐本就是天造地設的佳偶,奈何我這個不長眼的江湖女子偏要橫插一腳,之前倒不覺不妥,細細想來,竟是我愚蠢無自知之明瞭。”她自嘲道。
白錦書寡白的臉色更加陰沉,手上使力一拉,毫無防備的涼月竟被他拉了坐到床上,而他心一橫便撲上去壓住她。
“涼月莫要妄自菲薄,丞相夫人的位置只有一個,只給你一人,也只會是你。”他是真的惱了,卻也無比無奈。
他算是瞧出來她的心思了,逼他就範。
既是她的願望,他自當成全她。
數日分離,度日如年,他不會再將她弄丟了。
涼月眨巴著眼,望著上方的俊顏,兩人此時的姿勢親密曖昧,還是他頭一回主動。
傻書生其實一點也不傻,順杆爬的本事不比她差,甚至略勝一籌,外表純良無害的傻書生內裡黑著呢。
總對她使美男計。
見好就收,她可沒想折騰他,至少眼下他不行,他病怏怏的,經不起折騰的。
她冷著臉道,“誰稀罕你啊,丞相夫人的名號我也瞧不上,既是如此,上趕著對你投懷送抱的美人這麼多,你隨便挑個順眼的罷,我沒閒工夫與那些被後宅寂寞憋瘋了的人鬥智鬥勇。”
此言發自肺腑,涼月確實不屑與楊素雲爭風吃醋。
這些日子她不僅知曉白錦書身世,更瞭解了楊素云為何會這般無所不用其極。
一切皆是因情而起,楊素云為情所困,戀慕白錦書多年而不能如願,蹉跎了女子最珍貴的歲月。
傳聞楊素雲已年近二十親事尚未定下是因為她只想當丞相夫人,當年太上皇原本想讓楊素雲當景熠的世子妃,將來順理成章成為一國之母。
奈何天家盡出情種,景熠與其父淮安王一樣只鍾情一人。
太上皇使了手段,許離憂與紀如卿幾乎丟命,但依舊未能斬斷景熠與許離憂的情緣,結果可想而知,景熠棄了一身權勢尊榮,天涯海角追尋許離憂去了。
典型的愛美人不要江山。
是以,楊素雲的親事再未被提及,直至一年前新君上位,原本只是少卿的白錦書榮寵加身一躍成了百官之首的丞相。
未過多久,宮中便有流言傳出,靖國侯曾求陛下成全女兒的一片痴心。
靖國侯府的小姐自幼便鍾情年輕丞相之事很快便在宮內傳開。
所有人翹首以盼的門當戶對、十里紅妝相迎卿的盛景不曾發生,丞相自外帶了個女子回來,甚至當著楊素雲承認了那女子正妻身份。
這些事,涼月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