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公子乃淮安王之子……”
她只知景熠是皇族,與白錦書其實是堂兄弟,而白錦書說許離憂是他妹妹,但許離憂卻嫁給了景熠。
這一家子的關係夠亂的。
“哦哦,我記起來了,離憂姐是江湖中人,你與景公子乃京中長大的貴公子,而一年前太上皇禪位,將寶座傳給了汝安王家的世子,聽說當今天子也是在民間長大,如此到也就說的通了,離憂姐心中記掛的弟弟原來便是宮裡那位啊。”
涼月露出瞭然之色。
而後不待白錦書開口,她又好奇地道,“按理說,即便景公子與離憂姐遠走高飛了,太上皇禪位,最先考慮的也該是你啊,你也是他的孫兒,又是他眼皮底下長大的。”
白錦書搖頭失笑,“這些事過於複雜,日後你慢慢便懂了。”
“與我說說唄,景熠撂了挑子,太上皇退而求其次為何選別人而不選你。”涼月興致勃勃,實際上她喜歡聽書,不喜歡翻書。
白錦書輕嘆,“我自出生起,大多時候皆是臥病在床,直至四年前離憂來京,將我自鬼門關前拉了回來,在別人眼裡,我依然是身子孱弱,隨時可能一命嗚呼的人,如何能挑的起江山社稷。”
涼月一愣,“可你如今是丞相啊,身上的擔子不比當皇帝輕。”
白錦書溫柔摸摸她的頭,笑道,“丞相始終是臣,身子孱弱又何妨,即便勞累過度致死也就是死一個臣子罷了,為君則不然,君主薨逝會禍及朝綱乃至整個天下。”
他說得雲淡風輕,甚至是以自我調侃的語氣說出來的,涼月卻聽得心疼不已。
退而求其次,他依然是被犧牲的那一個麼,皇室子嗣稀薄,太上皇有三個兒子,淮安王、德安王、汝安王。
而這三位王爺,淮安王多年駐守邊關保家衛國,卻無心做這天下之主,汝安王就更別提了,一個真正的閒散王爺,剩下的這位德安王賢名在外,是最有希望繼承大統的,然而太上皇並不看好,太上皇屬意的是他唯一的嫡孫淮安王世子景熠。
景熠也是明面唯一的皇孫,後來汝安王那流落民間的兒子找回來了,最後竟然是他榮登大寶。
涼月不懂這些彎彎道道,她只知如今在位的小皇帝真實身份其實與白錦書是一樣的,並非什麼汝安王早年流落在外的兒子。
可明明是同樣的身份,白錦書的待遇卻天差地別,涼月覺得這對他不公平。
僅僅因為他身子孱弱麼。
白錦書知她所想,握住她的手,嘆道,“這便是生在帝王家的不幸,身不由己,我如今這樣算是好的了,陌兒他其實比我更慘,坐上那位置,他的一生便困在那高位上,作為兄長,我也只能盡力幫他。”
涼月釋然,“也對,聽聞小皇帝與德安王不怎麼對付,整日除了江山社稷的大事,小皇帝還要抽空應付給他使絆子的伯父,真是夠累的,難怪景公子寧願拋下一切與離憂姐遠走高飛,換我我也要跑的。”
白錦書笑而不語,他的涼月看似迷糊不著調,實則是大智若愚,心思單純卻不愚昧,看待事情很理智。
他的笑顏,涼月無法抵抗,被他溫柔注視,她總想做壞事。
撲上去,狠狠地欺負他,聽他求饒。
涼月撇開臉,捂眼道,“誒,你別總拿你的臉撩撥我啊,我年輕氣盛,萬一把持不住可就遭了。”
丞相大人的笑僵了一瞬,隨即愉悅笑出聲來。
“夫人若是實在憋不住,為夫便委屈一下自己也未嘗不可。”
涼月撇嘴,“才不要,眼下將你吃幹抹淨太虧了,好歹也要意思意思拜個天地入個洞房什麼的,名正言順才好辦事。”
雖是調笑的本意,白錦書卻心生愧疚,他要給她最好的,要全天下的人知曉她是他的妻,但此事尚需時日方可如願。
宮裡那位習慣了掌控別人的老頑固,是最為棘手的,需要儘快解決此事。
“涼月,以後不管誰與你說什麼,不管別人如何挑撥離間,你要信我,一切有我,你什麼都不要怕,記住了嗎?”
他認真地叮囑。
涼月湊過去在他嘴角親了一下,意猶未盡伸舌舔了舔下唇,,這才嘻笑應聲,“記住你的味道了,是甜的,不會讓給別人,更不會認錯。”
她一向以調戲他為樂,而每一回都令白錦書目瞪口呆。
不自覺抬手摸了摸被她偷襲的地方,丞相大人羞澀又不滿地道,“偷襲便是勝之不武,我總該討回來的罷。”
涼月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