瞪口呆的時候,金芸在眾多豔羨的目光之中頷首,羞澀起身道:“不知道宏博哥哥擅長什麼樂器?”
傅宏博眉清目冷,但是看向金芸的目光極是柔緩,“也沒什麼擅長,九妹妹擅長什麼,我便跟著找相應的樂器相和吧。”
金芸根本不敢看金霞快瞪掉的眼珠子,已和傅宏博齊齊朝中間走去,最後,她選了瑤琴,傅宏博選了洞蕭,悠悠揚揚,飄飄灑灑,琴蕭合鳴,竟是奏出了一曲極為歡快的曲子,雖無甚特色,但是兩人配合得極為默契,好像兩人合練過無數遍一般,前後銜接得天衣無縫。
當最後一個音符滴落,場上響起了叫好聲和無數掌聲,傅宏博卻當沒聽見,只是幫金芸拉開了椅子,再將她送回了席面,而兩人的每一個眼神,似乎都在進行無言的交流,羨煞不少千金小姐。九雅亦是微笑著,想不到傅宏博看上去冷漠木訥,但是實際上卻極為紳士,金芸找了他,並讓他心動,真正是福氣了。
金霞看金芸忽然之間就搭上了這麼個俊郎,有些嫉妒地拉過金芸低聲詢問道:“你和他是什麼時候好上的?”
金芸看了九雅一眼,沒出聲。
金霞忽然想起什麼,大怒,暗自一把擰著她的手背低聲罵道:“好啊,上次娘要你去候府辦事,難怪沒辦成,原來是勾搭了別的男人,你個小騷貨,是不是發春了,連孃的話都不聽?”
金芸含著淚水不敢出聲,任她在袖底又擰又掐,金霞不依不饒道:“你等著,等下我回去告訴娘,有你受的。”
當傅宏博和金芸這一對錶演完後,又過了一對和兩女一男,此時安子程忽然站了起來,他一身風流倜儻,嘴角含笑地朝女賓席這邊徐徐走來。還在掐著金芸的金霞臉上一振,這才住了手,整了整衣裙,脈脈含情地望向她的心上人。
她和安子程是眾所周知即將成親的人,那麼毫無疑問,安子程上前邀請的,自然是她這位未婚妻了。
安子程終於走到了金霞的這一桌前,他站在金霞面前,微微一笑,緩緩伸出手,金霞含羞帶怯,亦想伸手與他相握。但是,當安子程的話語吐出來之後,她當即如被雷擊一般呆愣在當地。
“不知小生可有幸請郡主一起合奏一曲否?”
眾人大驚,這月嬋郡主因為是睿王之女,身份地位相當特殊,之前那些公子哥膽子再大,也沒誰有膽量去邀約她。而此刻,安子程居然舍了旁邊的未婚妻,做人所不敢做之事,這份氣魄,也確實令人佩服之!
金霞當眾被晾在那裡,伸在半空的手伸也不是,收也不是,別提要有多尷尬就有多尷尬。
那邊的肖大太太見此,臉色刷的就變了。安夫人也很意外,而嘴上不得不假意罵道:“這混賬東西,究竟在搞什麼鬼?怎能捨了金霞約其他的女子?”
眾人嘲笑的目光,讓金霞恨不能找個地洞鑽下去才好,然而此時沒有地洞可鑽,那份羞辱已讓她眼眶裡擠滿了淚水,金芸默默地抱著她坐下。
而安子程伸出的手,亦是晾在半空,好半晌,月嬋才在這鴉雀無聲的席面上抬眸說道:“多謝公子看得起,但是我意欲獨奏,所以很抱歉。”
安子程被拒絕了,他臉上卻並無尷尬之色,只是很自然地收回了手負於身後,微微一笑道:“早知郡主會這樣,但是小生還是不願放過這個機會。也罷,郡主若獨奏,那風姿定然不亞於九天仙女下凡塵,小生會靜心欣賞。”
他說完便一揖,很坦然地退了開去,走到中間位置,在那些樂器中選了箏,沉穩坐下後挑指相彈,便是一首極能打動人心的鳳求凰:
有美人兮,見之不忘,一日不見兮,思之如狂。鳳飛翱翔兮,四海求凰。無奈佳人兮,不在東牆,將琴代語兮,聊寫衷腸。願一言配德兮,攜手相將。何時見許兮,慰我彷徨。不得於飛兮使我淪亡。使我淪亡。
先是邀約被拒,然而轉眼又彈出如此曲子,物件分明還是月嬋郡主,而他的技藝確實高超,指下撩撥,目光深情,和唱的嗓音低沉而有磁性,人又長得年少風流,一副輕狂願為知已醉的樣子,真正容易打動不少的少女情懷。
不少千金暗為他動了心,他卻若不知,只深深望了月嬋一眼,曲畢,一揖後,撩袍下去,身姿挺拔,形態瀟灑,好似雲清風淡,不帶走一片雲彩一般。
月嬋身為女子,有個如此出色的男子當眾向她示好,虛榮心之下,如何會記不住這個有膽有才氣的男子?之前的詩句便是極為出色,眼下琴曲更顯風流,心裡便自也有了些許自我陶醉。
安子程箏上造詣確實不低,十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