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中流露出的蒼老之態,心裡不由陣陣難過,“父親和龍雀大人爭了大半輩子,就讓這場紛爭在我和天盛這兒結束吧,這麼多年來父親心裡一直記掛著龍雀大人,我和幾位姆媽都看在眼裡,我們都不想父親和龍雀大人留下生死不可解的遺憾啊。”
金熙握住天佑的手,拍拍他的手背囑託道:“無論如何,這只是一場比試,千萬不要真到了決一生死的地步才好。”
天佑知道金熙肯定聽說了那天自己在擂臺上的宣言,連忙點頭答應。
只是,他心裡卻暗自想到,以我和天盛的實力,若不以決一生死的態度,又怎能分出勝負呢。
83 白月VS奔雷
“對不起,白雅。”天佑笑容沁滿愧色,白雅站在擂臺之下,反倒分外釋然:“我已盡全力,輸得不冤,就讓我做你決戰天盛之強的最後一塊墊腳石吧。”
天佑凝重抬眸,在另一處戰場上,天盛終於也不能再那般凌厲,他肩上披著重重白羽製作的羽肩,圍住瘦挑身子,只露著細白雙腿,踩在擂臺上。
他立足於一錐之石,是這座擂臺唯一完好之處,在他周圍,成為碎塊的石頭已算幸運,更有被他龐然大力壓成的粉末,隨著風捲飄浮。
而他的對手癱在亂石之中,已經人事不知,最醒目的便是他額頭一片鮮血。
仿若意識到天佑的眼神,他同樣揚眸看去,嘴角噙笑,眉梢含戾,他平伸手來,露出的,是從對手額頭拔出的獨角,他輕拈手指,指如花放,指縫裡灑下碾碎的粉末。
天佑冷臉看著他,這樣暴虐的人,怎能把比蒙城的基業交給他?
為了應對破壞越來越大的比賽,賽場早已挪到比蒙城外,此時百族觀客都鴉雀無聲,真難相信,同一時代的年輕人中,竟能有此等強者,而且並駕齊驅,難分高下!
此時看臺之上,一直靜默旁觀的希斯洛和金熙對視一眼,站起身來宣佈道:“下面進行獸人決戰,請兩位選手上臺。”
從場外走來一眾雄性,各自空舉雙手,將一塊塊純白巨石託到了場中,擺放成了一座擂臺。
“冬石?”在場觀眾皆是百族使節,有眼光卓絕的,認出這是奎河盡頭的極寒巨石,堅愈金鐵,刀劍難傷,以它做擂臺,便是再可怕的攻擊,也難擊碎了。
一線藍光從人群中湧起,落在擂臺上,他揚手把身上披風隨手擲開,露出精悍身軀,披風從他手上飄逝,露出他戴在拳上的奇異拳套,只露出指尖的金屬拳套泛著森然冷光,似乎還藏著不可知的機關。
而白月則身披雪白披風,從與金熙一同觀禮的比蒙城城主白翎身邊緩緩站起,徐徐走向擂臺,足踏石壁,躍上擂臺,將披風解下,輕輕落在地上。
他從鞘中拔出細長刀鋒,如從河中提起一彎新月,和奔雷在擂臺兩邊對峙。
奔雷活動雙臂,腕骨發出清脆響聲,身體前傾,如狼欲奔。
白月靜提長刀,垂眸而立。
風,乍起。
一團匹練刀光裹著膠著的戰場,奔雷快超閃電的速度讓他的藍髮如同一簇火焰,纏繞在白月密不透風的防禦中,乍和乍分,兩人分開兩邊,再次隔場對峙。
直到此時,兩人兵刃交擊的聲音才連成一處,發出綿長的金屬顫音,在場上爆發開來。
然而回到觀禮臺的天佑卻忍不住握拳微微起身,以他目力,能夠看出白月握著長刀的手,正微不可查的顫抖。
奔雷以拳套為武器,把自身力大無窮的天賦發揮得淋漓盡致,而白月的刀刃太長,被奔雷擊在著力點上,往往要用數倍之力才能補救,正是以己之短應敵之長。
奔雷酷烈微笑,合身再次撲來。
白月昂然應敵,然而這次並未再度膠著,反而一觸即分,白月手中長刀插在冬石上,竟犁出一道深深溝壑,身體亦隨之滑到擂臺邊沿,險險停住。他手扶刀柄,低頭哇地吐出一口鮮血,鮮血沾在嘴角,俊逸容貌立刻悽慘起來。
“真弱。”奔雷笑容越發冷酷。
白月慢慢撐起身子,將手中長刀用力一折。
冬石本就是天下奇堅,就算白月長刀材質不凡,也磨損嚴重,現在更被他彎折,刀刃竟從中而斷,三分之一的刀鋒落在了冬石之中。
奔雷眯起眼睛,不以為意地哼了一聲,雙拳猛地向下一擂,並未觸地,卻將一股強悍氣勁向著白月震去。
白月提刀,旋身而動,身如旋風,向著奔雷鑽去。
奔雷一連七拳,狠狠擊在旋風上,最後雙臂大開,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