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婦人的呵斥聲。
秦姝將米酒和肉都放到一個帶蓋子的小藤籃子裡,想了想,又放了一包糖進去,用左手挎著,右手則用力拍了拍門上的鐵環,口中說道:“秦大叔在家嗎?”
“誰呀?”一個女人的聲音傳了出來,接著,便有一陣腳步聲由遠及近,不一會兒,一個頭上包著藍頭巾,身穿圓領襖子,下穿布裙的中年婦人開啟了大門,見到秦姝,明顯就是一愣。
“你是……”
秦姝倒是認識眼前整個人,正是里正之妻——王氏。
“嬸子,您不認識我了?我是素蓮呀,小南山下秦獵戶家的女兒。”秦姝解釋道。
原身每年都會回來給父母上墳,所以,村裡這些人她差不多都認識。
王氏仔細打量了她半天,才恍然大悟,拍了一下額頭笑道:“哦——原來是大侄女你呀!哎,這年紀大了,記性也越來越差了,大侄女可別見怪!”
“怎麼會呢!都是我這幾年都來去匆匆的,也沒機會來拜見嬸子。”秦姝客氣說道。
“大侄女快進來坐,我給你倒杯茶去。”王氏連忙請她進去。
“嬸子不用忙,我的驢車還在門外呢,說完事就走。”秦姝說完,又問道:“嬸子,秦大叔在家嗎?”
王氏這才看到外面的驢車,倒是並不羨慕,她家有兩頭牛,還有一頭騾子,因此,只是說道:“他現在在打穀場,你若有事的話,我讓人喊他回來。”
“嬸子,不用了。”秦姝連忙阻止道,“還是收稻穀要緊,我就說個事,嬸子轉告給里正大叔也成。我立了女戶,以後就回村住了,今天就是特意告知里正一聲。”
因為里正掌管村裡的戶口、賦稅等事,秦姝若是住下來,免不了跟他打交道。
王氏聞言一驚,雖然好奇,卻沒有細問,只是點了點頭道:“原來是這樣,那我還是讓人喊我們當家的回來一趟吧!這畢竟也不算是小事了,有些事還得商議商議。”
秦姝想了想,還是答應了,讓里正幫忙調解一下,有些事情就簡單多了。
秦姝到底還是把驢車趕了進來,王氏還特意拿了一捆穀草來,喂大黑小黑吃。
里正家的院子很大,院子裡放著好幾個穀倉,正面就是五間大瓦房,兩側各有廂房,後面還有一進院子,是後來加蓋的。里正夫婦和他們的幾個兒子兒媳,孫子孫女,還有一個未出嫁的女兒都住在這裡。
至於他的幾個兄弟,在他父母過世的時候,就已經分出去了。
“小云,去打穀場喊你爹回來。”
這時,從西廂房裡出來一個十二三歲的少女,輕輕應了一聲,對秦姝羞澀地笑了笑,轉身就出去了。
院子裡還有幾個小孩,怯生生地打量著她。
秦姝見狀,又抓了一把糖來,分給了他們。
王氏見狀,連忙阻止說不用,免得小孩吃壞了牙齒,雖如此說,臉上笑容卻真切了幾分,她招呼秦姝進去坐了,親自給秦姝倒茶。
雖然不是什麼好茶,但,這世道,又有幾家人能喝上茶呢!
秦姝越看,越覺得里正家不像是普通的農家,要知道,她從鎮上一路走來,像里正家這麼富裕的,寥寥無幾。
後來,秦姝才知道,原來里正家的二弟在縣裡當官,據說很受縣太爺重用。
而且王氏家境也十分不俗,當初嫁過來時,還陪嫁了幾畝地,一架織布機,家裡還有兩畝麻田,還種著棉花,每月光靠織布就能賣不少錢。
秦姝將籃子推到王氏面前,笑著說道:“嬸子,我來得急,也沒準備什麼好東西,這是一點薄禮,不成敬意,還請笑納。”
“使不得,侄女還是快拿回去吧!這可萬萬使不得。”王氏連忙推辭,眼睛卻一直盯著這個籃子。
“嬸子就收下吧,以後少不得勞煩嬸子照顧一二。”秦姝笑意盈盈地說道。
王氏又假裝推讓了一番,這才收下,接過來的時候,還趁機看了看籃子裡的東西,臉上的笑容越發熱切了。
兩人又聊了一會兒,說著說著,又說到了布匹上,王氏知道秦姝買布匹,竟然花了那麼多錢,臉上露出肉疼之色,替她大為不值,說比在她這裡買貴了兩三倍呢。
秦姝會意,立即說以後就在嬸子這裡買布了,離家近不說,還便宜。
王氏還特意地帶她去看了看自己織的布,秦姝當場就買下一匹棉布,一匹麻布,果然比鎮上便宜許多,質量也不差,王氏看起來更加高興了,後來沒少在里正面前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