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跟前世不一樣。
姑且把自己活過的那一世稱為前世吧!
他覺得答案應該就在他要見的這個人身上。
秦昭成剛走到門口,就見一個慈眉善目的中年婦人掀起氈簾走了出來,見到他,臉上立即露出一個親切的笑容,只是那笑容裡帶著幾分善意的打趣:“佑安少爺起來了,昨晚累壞了吧,爐灶上還給你溫著飯呢,我還給你燉了豬腰湯,待會兒可別忘了吃。”
說完,又對自己兒子叮囑道:“笙兒,一定要盯著少爺親口吃下去,知道了嗎?”
趙笙尷尬地點了點頭,有些心虛臉紅地看了自家少爺一眼。
歐嬸說完,看到“佑安”的神色有幾分茫然,以為他沒聽進去,便嘆了口氣說道:“你們年紀輕,不知事,只知道胡鬧,等你們年紀大了,虧了身子,就該後悔了,所以現在還是要多補補,聽嬸的準沒錯。嬸還有事,就先走了,夫人在裡面呢,你們進去吧!”
說著,就離開了。
她走後,趙笙撓著腦袋紅著臉說道:“少爺別在意我孃的話,她肯定是誤會了。”
秦昭成微微點了點頭,對他說道:“你在外面守著。”說完,抬腳就進了屋。
秦姝早已經用過了飯,此時正坐在臥室的炕上喝茶。
剛才歐嬸的話,她都聽到了,臉上不由露出一絲揶揄的笑意來。
其實歐嬸過來,就是為了跟她說佑安和周真兒的事的。
說實話,她挺意外,也有些失望。
沒想到,周真兒竟然真趁著佑安酒醉爬床了。
她其實跟周真兒坦誠布公地談過,說佑安年紀還小,不適合娶妻納妾。她不想拖累她,讓她要麼早早嫁人,要麼就只能繼續等。
周真兒選擇了等待,只是希望自己能就近照顧佑安,跟他培養感情,秦姝也答應了。
沒想到,她還是辜負了自己對她的信任。
但事情已經發生了,懊悔失望也沒用,就得想辦法處理這件事。
秦姝喝了一口茶,將茶盞放在炕桌上,一抬頭就看到佑安沉默地站在門口,面無表情地打量著她。
她以為佑安是不好意思了,直接對他招了招手,說道:“佑安,愣著做什麼,快到娘這兒來!”
秦昭成聽到他對自己的稱呼,即便是他,眼角也忍不住抽搐了一下。
誰能想象,一個看起來二十出頭的美麗女子,稱呼一個十六、七歲的少年為兒子呢?
何況,他還是個重生的老鬼!對此更是接受無能。
聽了就說不出的彆扭。
然而彆扭的同時,他心底又莫名的升起一股親暱和高興的情緒來,腳步像是不受控制似地走了過去。
不過,剛走兩步,他就及時清醒過來,停住了腳,用震驚而又戒備的目光,重新審視了秦姝一番。
這個女人,對“自己”的影響,未免也太大了些,連他都有些不受控制。
秦姝被他看的一愣,臉上的笑意也淡了幾分,她打量了一下自己,又蹙眉詫異地看向他問道:“怎麼了?你怎麼這麼看著我?難道一晚上過去,就不認識娘了?還是說,有了媳婦,就忘了娘了?”
說到這裡,她又徑自笑了起來。
秦昭成知道自己再這樣下去,恐怕就要引起對方的懷疑了,果然收斂了神色,舉步緩緩走到了秦姝面前。
但是,讓他向這個莫名其妙的女人行禮,卻是不可能的。
秦姝從來都不在意這些,因此,也不以為意,只是覺得佑安今天有些奇怪,但也有情可原。
而且,佑安說得那番話還歷歷在目,讓她直到現在,都保持一個極好的心情。
“佑安,坐吧!你怎麼一晚不見,就變呆了。”秦姝見他站在原地,一動不動,指著自己的對面的坐褥對他說道。
秦昭成看了她一眼,便坐了下來。
秦姝喝了口茶,斟酌了一下說辭,才開口說道:“佑安,你打算怎麼處理周真兒?”
周真兒是誰?莫非是昨晚那個女人?
見“佑安”沉默著不說話,秦姝嘆了口氣,說道:“以前還有推脫的可能,但現在事情已經發生了,生米煮成熟飯,你就是不要她都不成了。何況,周家對你還有救命之恩……”
秦姝是很不贊成佑安納妾的,也是他們一個願打一個願挨,她有什麼辦法?
尤其是那周真兒,怎麼講道理都說不通,她就認準佑安了,真真是讓她頭疼欲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