汗臭和血腥混合而成的氣味頓時撲鼻而來。痛苦的呻吟聲充滿了大營的每個角落,地面上橫七豎八的排列滿了傷員,有不少的醫工將士在為他們脫去鎧甲並作一些簡單的包紮,營帳內顯得一片忙碌。
走進大營,又看到在一處角落的臺子上,幾個軍漢正將一個傷員死死的按住。一個醫工拿著一把鋒利的大刀,只見他手起刀落,隨著一聲慘叫,一條血肉模糊的胳膊就被砍了下來。
然後那醫工又拿起一塊被燒得通紅的大烙鐵,緊緊的烙在了那剛砍斷的傷口處。那傷員頓時把嘴巴張得斗大,眼珠子直往外突。那悽歷的聲音直聽得穆子晴渾身的汗毛都為之炸起。
想來剛才聽到的那些嚎叫聲就是這樣子弄出來的了。
穆子晴暗道;“這那是在給人療傷呀,分明就是在用酷刑。”
見穆子晴一臉驚恐的樣子,蕭順暗自搖頭嘆息,心想;“也不知這牧承是在那找來的這麼一個黃毛丫頭,真虧他做得出來。”
來到一個角落處,蕭順指著地上的一堆罈罈罐罐,說道;“藥全部在這,自己找事做去,有什麼需要你再來找我。”
蕭順不想去為難這麼一個黃毛丫頭,也不想為她多浪費時間,話還沒說完就轉身去了。
穆子晴也沒為他的不屑而生氣,反正這裡的一切與她無關,現在也只是為了敷衍一下。
四下看了看,見一個角落處靜靜的躺著一排列傷員沒人在打理,於是,就走了過去。
這一排列傷員共有五十人之多,全部都被脫去鎧甲,穿著紅色上衣、黑色褲子,躺在那一動不動的讓人感覺不到半點生息。
穆子晴知道這是他們放棄了治療的重傷員。
蹲下身子開啟藥箱,拿出手套口罩帶好。頭髮有點長,在山上的時候就有些礙手礙腳的。於是,就拿出了一個夾頭髮用的大塑膠鋏子,將頭髮盤了起來。
拿出濃縮血漿,打算先給他們每人注射一支,希望能夠讓他們多堅持一會。
待注射完血漿,穆子晴突然發現有一雙虛弱的眼睛正呆呆的看著自己。習慣性的給了他一個淺淺的微笑,說道;“別怕,你不會有事的。”
不知怎麼地,那傷員眼眶中突然閃現出了一絲淚花。
穆子晴倒是沒再去安慰他,直接給他注射了一支麻藥。
那傷員很快就熟睡了過去。
他的傷口是左胸肌下側,看樣子也是被利矛所傷。因傷到了內臟,她也只好用手術刀將他傷口切開一些,然後再用支架將肌膚組織撐開才能進一步處理他內部的創傷。
這些傷員的傷幾乎都是千遍一律,只是位置與輕重不同。不過,有系統在,這樣的傷對穆子晴來說也不算很麻煩。不管他們內部傷的怎樣,她都能清楚的知曉而準確下刀。
給他包紮好傷口,正想離去時,又發現這傷員的一條手臂腫脹的血肉模糊。
用眼睛掃了一下,透過x光,只看到他的前臂骨碎裂了好幾處。於是,又拿出剪刀將他的袖子剪去,消好毒,用手術刀把肌膚切開,拿出骨鋏將碎裂的骨頭拼回去,縫好切口敷上藥,再拿出幾塊夾板給他固定……
大夫處理傷患的樣式大至上都是相同的,儘管穆子晴拿出的這些手術器械以及處理傷口的手法對這些古人來說是非常新奇的事物,可那也是要仔細去看了之後才能發現的呀。
穆子晴所在的這個位置是整個營帳最偏角的地方,再加上這裡放的又都是一些等死的重傷員,那些醫工基本上都不到這裡來,偶爾會過來的也都是那些抬著重傷員來這裡等死的軍漢。他們對這些血腥死亡早就麻木了,根本就沒去在意蹲在角落處的那個小姑娘在幹什麼。
大夥正忙得不可開之際,魏清在十幾個將領的簇擁下緩緩的走進了營帳,蕭順見了急忙放下手中活迎了上去。
魏清朝他擺了擺手,示意他不必拘禮,救人要緊。
來到傷員之間,魏清時不時用手拍拍那些坐起來的傷員的肩膀,給他們說一些即是安慰又是激勵之類的話。
古代時的那些大將,一般在大戰後都會率領著手下將領去慰問那些受傷的將士,這也算是一種安撫軍心慣用的手段。
魏清在營內巡視了一陣,路過一處角落時。遠遠的看見一個裝飾怪的姑娘蹲在地上正聚精會神的在為傷員處理傷口。周邊的人都是躺著的,就她一個人蹲在那,加上她那身有些怪異的服飾,讓魏清覺得有些特別,就開口問了句;“那人是誰?”
距離有點遠,加上穆子晴這會又把頭髮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