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書言的推論很簡單,那就是交通問題,古時候神農架不可能有像樣的道路,這樣的山區即使有畜力幫助,也很難轉移大量的物資文獻,要知道,那時候的書可是竹簡,那個重量和體積,要大規模的轉移到神農架深處,只能使用水運,所以,從神農架發源的幾條古河道附近就成了柳書言的重點考察區域。
而牙山寨正好就是南端長江支流單清河的流經處,山谷裡的河水現在看起來很淺,不過下午的時候柳書言帶著眾人去仔細的考察過,那裡有舊河道的痕跡,原本的河水應該比這寬闊得多,應該能通行大平底船,更何況,在戰國時期,船其實沒有多大的。
對牙山寨的人文和地理環境的初步考察結果,給了柳書言的更強的信心,整個下午,柳書言的臉上都帶著開心的笑容,他的情緒也影響到考古隊的其他隊員,現在考古隊可以說是豐氣高漲。
牙山寨的夜晚與謝軍去過的其他山區不同,這裡有一種很詭異和神秘的靜謐,雖然山林裡不時的傳來野獸的悠長嚎叫聲,穿過層層山巒直透人的心底,在草叢中和屋子內外,也一樣有各種各樣的蟲鳴,還有偶爾應和一兩聲的狗叫,裝點著熱鬧的山寨之夜。但是,當一個嘶啞低沉的聲音,唱響起那悠揚肅穆的歌聲的那一刻,整個山寨甚至周圍的山林似乎都進入了一種極其莊重的安靜中,只有那像是來自亙古的蒼涼歌聲,帶著奇異的節奏,彷彿從黑暗中緩緩走來,飄搖在山寨的天空中,纏繞進每個人的心裡。
圍著簡陋的木桌,大家停下了討論,都屏息細聽著這彷彿天籟的聲音,雖然不知道唱的是什麼內容,但卻一點也不妨礙大家感受到歌聲中要傳遞的那種恢宏、蒼涼、悲愴和堅韌的情緒,還有滿滿的緬懷和崇敬,它就像是一首祭歌,祭奠天地的祭歌!
“那是《黑暗傳》,原來要在這個時間、這個地點聽才能真正的體會到它的精髓!”柳書言握著筆的手停頓在半空,微微仰著頭,肅穆的看著窗外黝黑的山林,鏡片後的眼眸神光四溢,彷彿穿過時空,看到了那遙遠的過去。@。
………【第二百一十六章 雨夜迷蹤】………
“謝軍有些羨慕牙山寨的孩子,每天能聽著那蒼涼厚重的黑暗傳入睡,這樣的孩子一定會有一個堅韌和寬容的xiōng懷,比起那些每天聽著汽車噪音入睡的孩子,他們要幸福得太多了。
第二天天剛放亮,柳書言起來的時候謝軍和陳珂妍已經在外面的院子裡練拳了,柔和而纏綿的拳勢隱隱帶動著身周的氣流,似乎整個山川
天地都在跟著謝軍的拳勢運轉,又似乎是謝軍的拳勢在跟著天地的執行而動。
柳書言靜靜的站在一邊觀賞著,他還是第一次看到謝軍師兄妹晨練的情形。
在賽子裡吃過早飯後,整理齊全裝備的考古隊正式出發了,一行人在張金柱的帶領下,沿著小河先向北再折向西,本來這一段路程完全可以離開河道直接向西,等找到上游之後再沿著河道前進就可以,而且這樣走路程還可以節省不少但是柳書言卻決定一直沿著河道前進他需要考察河道沿岸的變化情況。
考古隊的每個人都需要揹著兩部分行禮,一部分是自己的野外裝備和隨身物品,另一部分則是儀器和通訊裝備謝軍與陳珂妍的揹包尤其大,幾乎跟他們的身高相仿,謝軍的左手裡還提著一箇中號的金屬箱子,那是那套軍用的衛星定位和通訊系統,與留在村子裡的那套是一對,耳以隨時將電子文件透過衛星傳送回來,由於兩個終端的距離很近兩套系統總是處於同一個衛星的覆蓋區域內,所以資訊的傳遞都是實時的,必要的時候,十三處可以隨時接管留在村子裡的那套通訊系統,與謝軍建立無縫的加密連線。
遠遠看去,沿著河道行進的一串蝸牛,個頭比較大的兩個其中一個是看上去很柔弱的女孩,很有點怪異的感覺,連隊伍裡的嚮導張金柱也頻頻向陳珂妍側目,王建軍則是有些愧疚,當初他還懷疑過這個女孩的能力現在看來,人家似乎要比他更有用。
前兩天的行程都十分的順利,雖然也有一些蛇蟲sāo擾,在嚮導的帶領下,避開一些比較危險的的猛獸出沒區域,白天才靠近河道前行天公也算作美,雖然有些多雲,但是並沒有下雨。
但走到了第三天根據謝軍的定位儀測算,柳書言的考古隊距離出發點的牙山寨大概直線距離七十公里左右不過山路則有一百多公里。天開始下雨了,在密林中冒雨前進絕對是個餿主意,於是考古隊只好早早的紮營了,選了一個地勢較高的坡地,大家冒著雨將營地建好,躲在帳篷裡避雨。
夜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