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想把過去忘記,縱然一直都想斬斷塵緣,迴歸那片湛藍美麗的天空。然而,卻一次又一次停留下來。
想見你,一直都想再見你一面,想告訴你,我是真真正正的愛過你;想知道,想知道你是不是也和我一樣,曾經深愛過,因為自己的錯誤而後悔過。
只要你一句話,一句真心對我付出過的話;一句如果早知道四大家族的陰謀,你絕對不會坐山觀虎鬥,即使想要削弱占星一族的力量,也從沒有想把我的族人斬盡殺絕的話;一句對不起,現在才來接你,千年來的漂泊,不會讓我再寂寞下去的話,我就可以馬上原諒你。
“星葶,你怎麼就不明白,帝王之道,不是我和你想要什麼就可以做什麼的,當年的另娶,只不過是一場障眼法,你為什麼就不明白?對於占星一族的慘烈情狀,我很抱歉,但空穴是不會來風的,我永遠都不會忘記,最後那一刻,你帶著就像現在我面前的這些不是人也不是獸的怪東西衝進都城的樣子。
一直以來,我眼裡還會有被撕裂的我麾下計程車兵的殘骸,滴血被怪物吞噬的模樣,我耳邊還不停傳來,那些士兵的慘叫聲;東宮的情狀更是慘烈,等我去到的時候,那個一向紅衣加身的女人已經被開膛剖腹,劃傷了容顏,她的嘴巴眼睛都大大地張開著,驚懼而亡的樣子讓我第一次感覺到你的可怕。”
帝鴻懿軒的話讓馬娉婷心中最後一絲動容與感情徹底磨滅,“所以,所有的錯都是我的錯,所以,我不該為我的族人報仇,所以,上天才懲罰我,被你親手殺死麼?”
“障眼法?”呵笑兩聲,馬娉婷狂暴不已,眼睛都因為笑意而通紅,“如果真是障眼法,那麼冷紅衣是怎麼懷孕的?難道她是聖母,可以自體繁殖?如果真是障眼法,那麼在她汙衊我和守護一族的男人有私情的時候,你為什麼相信了她?如果真是障眼法,為什麼要我看見你撫琴,她起舞,那樣讓我肝腸寸斷的畫面?”
“那是因為……那是因為……”帝鴻懿軒嘴唇張合,想要解釋什麼,卻最終沒能說出口,只有那握緊的雙拳和上面乍然浮現的青筋顯示出他內心的不平靜。
“別再狡辯了,別再找藉口了,帝煦,千年前的仇恨,千年後,就讓我們在這裡了結吧。”舉起手中那根莊重的黑白色翡翠交纏的手杖,直指帝鴻懿軒,馬娉婷眼中再沒了一絲銀光,有的只是一層即將寂滅的漠然。
“舉起你手中那把塵封了千年的劍吧,帝煦,不論過去的對錯,今天,讓我們徹底結束。”說著,馬娉婷的身體陡然在騰起在半空中,而一直都不願意動手的帝鴻懿軒,此刻卻像是被什麼操縱了心神似的,憑空拔出一把金光閃爍,利刃泛寒的寶劍。
舉著權杖向帝鴻懿軒飛去的馬娉婷速度很快,沒有一絲猶豫,那尖銳的杖端,直指帝鴻懿軒的心口。
看著飛身而來的馬娉婷,帝鴻懿軒眼中是一片淡淡的荒蕪,口中的苦澀翻湧,然而心卻漸漸平靜下來:星葶,這麼恨我麼?也好,就讓我們兩個人以生命為代價,結束這場千年來的苦戀吧!
那不知為何陡然舉起的劍,也不再用力去控制了,帝鴻懿軒緩緩閉上眼睛,下一刻,只聽得“噗嗤”一下,利刃穿透人身體的聲音,一聲難耐的“呃!”從身後傳出,而帝鴻懿軒本身卻沒有感到任何疼痛。
“馬娉婷!”直到一聲劇烈的叫喚,帝鴻懿軒猛然睜開眼睛,卻不敢相信眼前發生的一切,他的劍穿透了女孩的身體,而女孩手中拿根美麗莊嚴的權杖卻直直插入了不知何時來到他身後的黑袍老者的胸口。
一時間失去了言語,帝鴻懿軒完全無法反應,只能眼睜睜看著馬娉婷被自己手中利刃穿透的身子軟軟向後倒去,就在螟想要去接住馬娉婷的身子之際,那一直靜默地立於怪獸與眾人之中的巨大的白色狐獸卻像一道閃電般陡然出現在馬娉婷身後,讓她纖細的的身體靠住自己柔軟的皮毛。
四肢趴在地上,巨大的獸首側看向倒在自己身上的馬娉婷,銀白狐獸巨大的黃金色眼睛裡陡然落下明亮的淚水,獸口中也“嗚嗚”出聲,伸出舌頭舔向胸口流血不止,臉色完全蒼白的馬娉婷。
似乎是感受到了銀白狐獸的悲傷,馬娉婷極力睜開了眼睛,嘴角努力扯出一抹笑容,看向巨大狐獸的眼睛,手指也顫抖著覆上狐獸的溼潤的鼻尖,感受著它噴出來的溫暖的氣息,“小白,果然,到了最後,還是你陪著我,謝謝你一直在等待我,謝謝你阻止我想要無盡屠殺的心,還有……還有對不起,千年來,因為我的自私,讓你一直一直不能回到自己的世界,對不起。”
銀白狐獸在馬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