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天宇世界顯現出來,遮蓋星空。九彩色的混沌神華爆發,匯聚向滴血劍。
劍體血光大盛,斬向十步之外的棋臺。
“轟隆!”
但那裡就像無盡之淵,任何力量靠近,都被陣法吸收得乾乾淨淨,掀不起任何波瀾。
見此情景,池孔樂立即提劍趕過去,無論如何,必須先將父親救出來。
至於拜師第二儒祖,則是根本沒有想過的事。
第二儒祖笑了笑,沒有在意,不再提收徒的事,哼起一首不知名的歌謠,徑直走下斷頭崖,消失在絢爛的星霧中。
……
七日後。
陽光照耀,酷熱難當。
匯聚在斷頭崖上的神靈越來越多。
包括問天君、龍主、千骨女帝、墟鯤戰神、五龍神皇……,除了正在閉死關的,劍界的頂尖強者幾乎盡至。
隨一陣海風吹來,棋臺邊,本是靜坐不動的張若塵,發出一聲幽嘆:“始祖果真厲害,隨意佈置的一座陣法,便困了我七天。”
張若塵抬起頭,看向天空火爐般熾熱的驕陽,道:“而且還是在這烈日當空,星月隱退,陣法威力最弱的時候才做到。”
他並未有半分沮喪,能夠與始祖鬥法,便已經是絕對實力的象徵。
曾幾何時,始祖尚是神話傳說一般的超然存在。
與始祖鬥法得越多,對始祖的瞭解才越多,將來應對起來,才能做到心中有數。
是一件好事!
“譁!”
張若塵衣袖一揮,神力震盪出漣漪。
頓時,棋臺十步之內,第二儒祖留下的秩序和陣法銘紋,盡數消散。
在場神靈,終於可以靠近。
問天君龍行虎步,率先走到棋臺邊,觀察棋局,似依舊難以置信,道:“他真的強到只憑一局棋,就能困住你七天的地步?”
“他的真實實力,只會比我們想象中更高。始祖啊,他到底用出了幾成的修為造詣,誰知道呢?”
張若塵問道:“他可有帶走七十二層塔?”
七天過去,必然發生了許多事。
問天君搖頭,道:“他進入了七十二層塔,但半個時辰後,便又從塔中走出。他道,以他的精神力造詣,也需要花費至少六萬年,才能將七十二層塔完全融煉成功。”
“預料之中的事。”張若塵道。
五龍神皇腳踩五彩雲霞,金龍光影在身後若隱若現,道:“本皇到現在也沒有想明白,就算需要六萬年時間,但也只是六萬年。他為何不直接取走七十二層塔?六萬年後,他豈不是就能無敵於天下?”
池瑤站在崖邊,迎風而立,道:“因為沒有人希望七十二塔被鑄煉出來,確切的說,是沒有人希望七十二層塔在別的修士手中鑄煉出來。”
“第二儒祖一旦取走七十二層塔,立即就會成為眾矢之的。”
“屍魘、鴻蒙黑龍、黑暗尊主,當然也包括我們,都將視他為第一大敵。都將趕在七十二層塔被鑄煉成功之前,覆滅永恆天國,圍殺了他。”
“六萬年太久,他守不了那麼久。”
“若只需六十年,他可能已經取走了!”
張若塵環視四周,心中一動,以不可抗拒的命令語氣:“本帝已經無妨,諸位都退去吧!”
目光所及,張若塵看見了木靈希、凌飛羽、白卿兒等女子的身影,但,只是一掃而過,沒有任何停留。
待第二次看去,她們已經離開。
張若塵心頭苦澀,自知對不起她們對自己的關心。冷漠,真的太傷人,也太傷心。
斷頭崖上,只剩池瑤。
池瑤道:“第二儒祖帶走了大司空、二司空,還有洛水寒,很強勢,無人可以阻攔。”
“阻攔始祖?”
張若塵搖頭,道:“以後千萬不可有這樣的念頭,始祖的一根髮絲,現在的你也未必擋得住。再說,他們隨第二儒祖而去,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池瑤眸光似水,道:“你似乎對第二儒祖改觀了不少,你相信了他先前講的那些話?”
“我只是想到了另一個可能性,或許神界真的沒有長生不死者,一切皆是人祖跨越時間長河留下的身影。”張若塵道。
池瑤道:“人祖既然可以跨越時間長河,那麼,除掉冥祖和黑暗尊主最好的方式,乃是在源頭,將他們擊殺。所以,我始終認為,第二儒祖話語中有著許多漏洞,並不值得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