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立喝完酒,杯口朝下讓杜月生看到他的誠意。
杜月生則慢騰騰地拿起自己面前的那杯酒,抓在手裡轉著圈,似乎不打算喝。
戴立放下杯子,一條胳膊搭在沙發靠上,側身抓住把玩酒杯的手,刻意放低了聲音道:“杜老弟,還是不肯原諒我嗎?”
杜月生挑眉看了他一眼,復又垂下眼簾,把手抽了回來,涼薄道:“戴老闆,你那個晚上,是不是把我當成了玩意兒,圖個新鮮樂子,隨便玩玩的?”
嘁!這話問的實在不夠精明。如果有人問你,你要聽真話還是假話?絕大多數人肯定選聽“真話”吧。
這其實是一個道理。
杜月生在經商方面確是人才,但在感情方面那就是徹頭徹尾的蠢材。照洋人們的說法,杜月生其人的情商就是個負!
不過他本人並沒有意識到這點,就算有的時候隱隱約約感覺到了,也不肯輕易承認。所以才有異想天開和丁香私奔的那一出,以及……正在皇家飯店上演的這一出。
這個問題到了人竟如狐狼的戴立耳朵裡,就算是實情,如果在這種情況下他承認下來,那就真成傻子了。更何況,他現在對杜月生依然保有一定的好感,以及對那具漂亮身體的渴求。
至少在以前還沒有哪個人,能帶給過他如此強烈如此酣暢的快意。戴立理所當然地認為,除了生意經外,他和杜月生兩人在這件事上的默契度也是非常高的。
就衝著這一點,戴立連連擺手,並且鄭重發誓道:“杜老弟你可別冤枉我,我要是有那種輕蔑褻瀆的念頭,就讓戴某醉死在你的溫柔鄉里!”
就算發個毒誓,裡頭也含著調笑之意,杜月生對這種風流幽默到堪稱下流的話語覺得有些新奇,從沒人敢在他面前這樣說過話。即便是一塊兒長大的黃景龍,跟他也是有事說事。
除此之外他還感到有些好笑,於是喋喋不休地追問道:“那你是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戴立被問得一愣。
在一番察言觀色兼暗自咀嚼之後,戴立驀然嚼出了點味道——難道杜月生非但沒恨上他,而且想要……跟他好?
那一刻,戴立還真有種被餡餅砸到的竊喜,不過也有可能是他領會錯了對方的意思,真是那樣他可不想耗費精力再來一次賠禮道歉。
戴立試試探探地說道:“我是誠心誠意想跟你好,不過你身為杜家金貴的二少爺,我怕自己一介武夫出身,高攀不上。”
杜月生聽了,忍不住嗤鼻道:“做都做了,現在來說這些有意思嗎?”
“杜老弟,你別生氣啊。”
戴立乾脆移坐過去,硬是和杜月生擠在一張沙發裡。好在沙發夠寬,勉強能容下兩個身高體長的男人。
胳膊挨著胳膊,大腿貼著大腿,戴立抓著杜月生放在腿上的手,牢牢握在自己的手掌中,說道:“你願跟我好,那是戴某人的福分,惟恐求之不得怕。只是……就怕到時候是鏡花水月一場,你我要勞燕分飛,各奔東西。”
杜月生掙了一下沒掙開,也就由他去。
兩耳聽著戴立的話,見說到後來居然還講究起文縐縐的那一套,扮起痴情種子來,不由得又好笑又好氣道:“戴老闆,我不過問你是什麼意思,你怎麼、怎麼就說到那些有的沒的事上去?”
不過聽戴立的意思,竟是要跟他長久的相好下去,杜月生的心裡還是忍不住一動。
“杜老弟,難道你不想跟我好嗎……那天晚上的事,我可是一刻都沒忘記過。”
這倒是天大的實話,也是戴立苦口婆心說到現在最真心的一句。
杜月生聽他一提,自然而然也想起了那個晚上,薄嫩的臉不由自主地紅了。
戴立在江湖裡混了許久,具備相當的閱歷,知道何時應保持距離何時該趁熱打鐵。此時見杜月生連耳根都變紅,越發能確定對方的真意。
他貼近了杜月生的耳垂,脈脈含情道:“杜老弟,這幾天哥一直想著你……想你在我身下的情形。”
杜月生被他撩撥得心神盪漾,驀然想起戴立只有在情動時才喜歡在自己面前自稱為“哥”。這一想,登時弄得他坐立難安。
戴立趁熱打鐵,順勢而上,大掌出其不意地覆上杜月生的老二,隔著西褲輕輕撫弄,在杜月生抗議前,暗啞了嗓音低聲道:“我在樓上訂了個房間,今天就別回去了。”
杜月生被他用熟練的手法撫弄著敏感之處,在如漲潮般湧來的陣陣快意中,他張嘴微慍道:“你、你是吃定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