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合的韻致,的確是難得一見的極品。但也不能說就此壓住其他香品一頭,有了這個就看不上別的了,畢竟香味千萬種,總有自己最偏愛,和比較喜歡的,也算不準就有人就喜歡小眾範圍的香味呢!
“送人哪,那也不能馬虎!你不如等等,待會拍賣的香品裡頭就有兩件不錯的西馬料子,雖然因為結香年限不長,它們的品級屬於入門級別,又是虎斑,所以被簡稱叫西馬幼虎,但我覺得那香氣不錯,淡雅之中透著一股子冷冽,很是特別。”屠福就指著他們比鬥時用的那個展示櫃,往下層指了指。
宮熠這時想了起來,的確對這兩件西馬幼虎有點印象,便點點頭,覺得等下可以重點關注。
兩人在會場裡隨意溜達,時不時有人上來搭話,因為昨天的與陳仝的斗香出人意表地完勝,在場的許多人都對宮熠刮目相看,不再因為他年紀輕就對他不屑一顧。當然,很多人嫉妒他是殷酉鶴徒弟的酸葡萄的心理也得到了扭轉。
但宮熠卻覺得,這些人中沒有多少是值得深交的,除了屠福,他只感覺於老是個正經的品香人,這樣態度嚴謹的香友才是真心值得尊重的前輩,所謂良師益友,能夠教給自己不少東西。
於老對宮熠印象也很好,看他年紀與自己兒子差不多,就親切地稱呼他為小熠,互相交換了電話號碼,決定以後多多聯絡。
“其實……你要真看上了兩串西馬幼虎裡的其中一串,可以私底下找於老殺殺價,因為那是他提供的藏品……”屠福忽然把這個訊息透露給他,眼光晃了晃,其實他也是有私心的,他是早就瞧上這西馬幼虎了。
宮熠哪裡看不出他那點小九九,就猶豫了片刻說:“嗯,你說的也有道理,但是……拍賣還沒開始呢,我們現在去找於老殺價,讓他把東西撤下來,有些不合規矩吧?這要是有其他人知道了……”
“哎,不會的,只要於老頭不說,誰會知道?!”屠福繼續賣力地攛掇他去殺價。
“哦這樣啊,那我們這就……不行,還是再考慮一下!”宮熠故意遲疑起來,有心詢問他一個較為專業的問題,便支吾著說:“其實我一直很想知道,屠叔叔怎麼對手串的重量會把握的那麼準?”
屠福有些敷衍地說:“沒什麼訣竅,只要每日多把玩,等你把玩沉香手串也有一二十年了,這手上掂重量的功夫也自然就水漲船高了!”
“哦,是這麼一回事啊,看來我本事還不成,得回去多修煉修煉……啊,不如還是先不買西馬幼虎了,有錢也該留著多買點原料放在手裡琢磨才對呀……”說著就要往第三會場走去,那邊全是大塊小塊的原料。
這回屠福算是看出他的用意了,連忙攔住他,彎起眉眼說:“你這小子還真是半點不吃虧!我告訴你,我的手感能有那麼好,還當真不是走了狗屎運,而是你叔叔我專門有練過的……”
宮熠驚奇地瞪大眼睛,“這也可以練?”不過他練這個其實沒多大用處吧。
屠福看出了他的疑問,就笑了笑毫不謙虛地說:“我這人當初進了這一行時沒什麼特別的長處,眼力還沒練出來就容易被人騙,為了減少被人騙的機會,就想了個法子,先從研究珠子的重量開始……拿著品質好的珠子與品質差的掂量差別,久而久之,我就養成了一邊掂一邊使用電子秤稱重的習慣,練的時間長了可不就越來越準確了麼?”
“原來如此啊,真厲害。”宮熠不由得讚歎了一聲,確是真心佩服,果然行行都可出狀元,只要你足夠努力,願意下功夫。
“不過我一直很好奇,如果一副沉香手串,比如說就是我的四海昇平吧,過了二十年之後,它還會是現在這麼重麼?如果質量不可避免會發生變化,它是會變得更輕還是更重呢?”假裝無意的,宮熠語氣隨意地提出這個問題。
實際上,這個問題,是殷酉鶴出個他的一道難題,讓你趁著這次出來好好想一想,現在的四海昇平與二十年前相比是輕了還是重了?
他當然不可能直接問屠福,因而換了個說話,想間接地詢問一下他的見解。
屠福哪裡知道宮熠是個藝人,演技本來就還不錯,還跟著岑舒硯上了幾節表演課,瞬時被他不經意的表情騙到,還真認真思考起這個問題來,沉默了許久才說:“小子,這個問題很複雜的,不能一概而論。珠子的重量是或否會發生變化,和很多因素都有關係。這麼跟你說吧,簡單來說,大部分都會以為沉香珠子的重量會減輕,因為油脂是在不但揮發的,揮發了二十幾年還可不得輕上幾克麼!可是,我一個朋友就有串珠子,玩了十幾年了,他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