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碎的聲音，顧舒瞪大眼，她她，她就這麼將他的浴袍撕了？

不幸中的萬幸是他穿著底褲。

顧憂澈靠近她，俯身在她耳邊誘惑地說：“姐姐，其實，你忍了很久了吧？”

顧憂澈說：“要麼你跟我睡，要麼我和她睡！”

在顧憂澈曖昧的語句裡，顧舒想起來他們的這些年。

顧舒長到三歲時，家裡添了個小生命。

是個一開始皺巴巴紅紅的幾個月後很可愛很漂亮的小男孩。

三歲的她第一次小心地去摸他嫩嫩的小臉，他笑了，她覺得很神奇，直摸到他哭。媽媽說了她幾句，她就再也不敢碰他的臉。

五歲的時候，保姆圖便利，將他們倆放在浴缸裡一起洗澡，他不例外地一直哭，她抓著他的小手哄著不哭不哭。這個時候，她已經在幼兒園，老師都叫小朋友們寶寶。

父親透過關係讓她在六歲的時候上了小學一年級，上學放學司機接送，三歲的顧憂澈吵著要和她一起去學校。

七歲，她小學二年級，被一個三年級的女生欺負，晚上躲在房裡哭，不發出聲音。

到了九歲，六歲的顧憂澈小學一年級，還是要人幫他洗澡，卻不要爸媽和保姆洗，只要她一個，從此她肩負給他洗澡的重任，洗澡的時候他很不乖，總是把水弄得到處都是，衣服被打溼，她也就鑽進大大的浴缸和他一起洗。

一直到十三歲，學了生理課，明白男女的不同，幫顧憂澈洗澡的時候再怎麼樣也不會跟他一起洗。

十四歲，初潮來臨，初一就拒絕司機接送的她忍著巨大的恐慌和羞辱感被同班的男生騎著單車送回家。

和那個男生早戀在十五歲，初三，課程繁重，中考在即，辦公室裡，班主任發著火，那個時候早戀是多麼大的事啊，聯絡她的父母，他們卻沒有時間過來。

晚上，十二歲，上初一的顧憂澈說：“你不是想做明星麼，以後出名了被狗仔挖出來這些”

第二天就和那個男生說了拜拜。

中考總歸沒讓他們失望，後來在高中一直沒有談戀愛。

顧憂澈十二歲時會在她喚他弟弟時狠狠地瞪她，往後好幾天不和她說話，連多餘的一眼都沒有。

顧憂澈初二，交了女朋友，將小女友帶回了父母長期不在的家裡。她不知道該怎麼辦，晚上那個女生也沒有要走的意思，顧舒只能對顧憂澈提議：“她今晚和我睡吧。”

可是顧憂澈不準，高一的她已經懂了很多，雖然戀愛時只拉過手純擁抱，知道男女間不是想象的那麼簡單，“那你睡爸媽房間。”

“不要！”他立刻拒絕。

顧憂澈將她堵在廚房門口，說：“要麼你跟我睡，要麼我和她睡！”

她頓時面紅耳赤，推著他漸漸靠過來的身體。

那天晚上，他的女朋友和她一起睡的，小女朋友一直說“姐姐，我真羨慕你，竟然和憂澈生活了這麼多年”“他好帥啊”這類的話。顧舒只覺煩躁不怎麼搭理她，腦子裡一直回放他堵在廚房門口親她的嘴巴的情景。

她抹著洗了一遍又一遍的嘴巴，還是覺得嘴上溫熱的觸感還在，有種顧憂澈嘴巴上淡淡的香味還環繞在他周圍的感覺。

覺得很罪惡，他是自己的弟弟啊。

雖然沒有血緣關係。

小學畢業爸媽便告訴她，當年她的媽媽是個紅極一時的明星，跳舞的時候不小心從舞臺上摔了下來，頭朝地，當場死亡，現在的媽媽和她媽媽當年是關係很好的姐妹，結婚四年沒有兒女，便領養了她。

當時的心情是怎樣的呢？

好像有點了解爸媽為什麼不像其他同學的父母接送上學，弟弟出生以後她便要一個人睡覺。

她是私生女，被保姆帶至三歲，對親生母親根本沒有什麼印象，更不知親生父親是誰。

但是不知為什麼，就是想當明星，所以在顧憂澈威脅她放棄初戀時她也毫不猶豫，也可能是根本不喜歡吧，是太寂寞了，害怕回家，連養父母都不常在的房子讓她難以住下去。

有時候會覺得父母幹嘛要告訴她這些，就這樣一直被瞞著也不是挺好的嗎？她還可以只用男尊女卑的理由在深夜裡慢慢安慰自己。

那個時候好像還有點討厭被寵著的顧憂澈，顧憂澈有爸媽有她，她卻只有自己。

高一自我介紹課上她告訴同學：以後叫我舒舒。

她親生母親姓舒。

是誰說過，越沒有人在乎你，自己就越要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