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麼張揚的地方。他斜掛著條單調的皮帶,上面配有一把自動手槍,這習慣他是改不了了。他那藍色的小軍帽歪戴著,那面罩抬起的鋼盔在他近旁的桌上。他的披肩打著補丁,放在椅背上,有一百多發子彈曾經光顧過這舊披肩。手裡沒有這些他就有點不自在,因為很長時間以來,這些已經成為他生活的一部分。一束下午的殘陽透過窗戶上部,像是一道光柱射到他前面的桌上,使這光柱後的中尉看起來更為模糊不清。這座古堡牆垣雖厚,卻已是彈痕累累。來人意識到這裡是英格蘭,無論是從士兵服裝式樣上,還是從國王花哨的王袍上都能看出這一點。
“約翰遜船長,”中尉說,“請您到桌子這兒坐下來談好嗎?”
約翰遜把這當作了命令,聽起來很不自在,因為這是對另外兩個的有意侮辱。可對中尉來說,軍人之外的人不是政客,就是農夫,都好不了多少。
約翰遜慢騰騰地坐在椅子裡。中尉是個稱職的軍官,識別人的能力很強,現在,他對所面對的人心裡有了點數。
“約翰遜船長,”中尉說,“剛才,有一架戰鬥機飛過倫敦上空。我想是從你們艦上起飛的吧。”
“是的,”約翰遜說,“我們想確定河上沒有船隻了。”
“可它也許會投放炸彈呢。”
“如果它冒犯了的話,我很抱歉。”
“我怎麼記不得曾允許過你們來此造訪呢。”
“我深表歉意。”
“你們許多、許多年沒有經歷戰爭了,”中尉說,“至少,據我所知,你們還沒見過轟炸機將整座城市夷為平地,把人炸得一個不剩的場面。你們的飛機在我國領空出現,要是換了其它時候,會被解釋為宣戰。不幸的是,我方沒有地對空高射炮,不然的話,不用發令就會把你們的飛機打下來,這樣的話,不就造成了很大的誤會嗎?”
“如果我知道的話……”
“你們這次進行的偵察飛行大概拍下了我方下游鄉村和炮位的照片,你們一定了解到我方的防禦系統是多麼薄弱。就是應付那一架飛機,我們也是勢單力孤的。”
約翰遜船長臉上露出一陣羞愧,“是拍了些照片,我會都轉給你的。把警衛叫進來,我會叫他把條幅式偵察照片給你拿來。”
“這沒什麼用,你們已經看過了。很好,讓我們忘了這事兒吧。您能否給我談談這次造訪的目的?”
約翰遜猶豫了片刻,眼望著弗里斯曼。
參議員和他的同仁把這當作了個命令,走近桌旁,列在約翰遜身旁。
“我們是出於憐憫到這兒來的,”弗里斯曼說,“我們瞭解到貴國已被戰亂搞得荒蕪不堪……”
“幾年前,你們為什麼不來呢?”
“一種稱為士兵病的疾病使跨大西洋的通航中斷。接著,又流行了昆蟲瘟疫……”
“你們現在怎麼不怕了呢?”中尉問。
“因為我們已經成功地研製出血清和毒藥,能抵禦這種苦難。我們已經運來了大量的這種血清,如果你們想要的話……”他焦急地說。“這裡也開發出一種血清,是從人血中提取的。不過我們不需要血清,因為我們是天生免疫的;我們不需要殺蟲劑,因為我們的作物能夠承受住病蟲害的侵襲。”
“但是食物……”弗里斯曼又說。
某種戲劇性的東西剛剛開始,就被中止了。
“我們種植了我們所需要的所有農作物。”弗里斯曼矮了一截,他又碰了一次壁。
“你們——我的意思是,中尉,要求‘彼岸勞工’的呼聲已有很長時間了。而現在,這個願望可以實現了,我們希望盡一切所能來實現你們國家的移民計劃。我們可以把整船的機械、技術、工人、飛機、火車、輪船送給你們,我們唯一的願望是看到你們國家的興盛。我們的意思是說,這一切都不用代價,英國在美洲殖民地的投降將這一切都扯平了。我們甚至準備為貴國重建昔日的輝煌,歸還它在非洲的財產,以及在此基礎之上所有的利益。你們的國家呼喚著援助者,我們現在又回到昔日驕傲國家的起源地,主動提出償還幾個世紀的債務……”
“這人是誰?”中尉對約翰遜說。
海軍軍官不自在地說:“他是我國的一個偉人,參議院多數派的領袖,外交事務和殖民委員會的主席。”
“委員會?”中尉詫異地問,因為這個詞已經被英共給玷汙了。
“是的,”弗里斯曼閃過一絲愉快的微笑說,“我值得信賴的朋友,俄亥俄州的參議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