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向燕還真不清楚這是怎麼回事。
“呃……說清楚?”
曹大家搖搖頭:“世人大多愚昧,不知美之道何其嚴苛,小瞧於此,卻不知古往今來,有多少美人顛覆眾生,操弄天下大勢。正如男人爭武道,女子在美之道上的精神絕不會比其底下,故而您既然為天下第一美人,就要有被眾美挑戰的覺悟。輾轉往昔,二十載年華過去,女子的時間何其短暫,因而才越發激烈。”
聽著她真情實感的嘆息,東向燕的表情越發像是一個囧字。
等等等等——幾個意思?
這難不成還打算,拖著我去一證美之道,然後被一群大男人評頭論足?
那場景想想就不好了,東向燕嘴角抽搐,調戲個葉孤城那還算是情趣,伺候一幫大老爺們,開玩笑,他們也配?
揮揮手,東向燕十動然拒。
“我對此毫無興趣,勞煩曹大家與她們說明。”
曹芸熙呼吸一滯,眼神微妙:“你真這麼想?”
東向燕堅定不移的點點頭。
曹大家心中不知作何想法,遺憾有之,嘆息有之。
“那還真是她們的幸運。”
經過剛剛一場比較,她何嘗看不出來舞技只是此人本事的冰山一角,若繼續窺探下去,保不準會出現何等程度上的妖孽。
東向燕笑笑,沒再搭話,反而看向樓外,湖上樓船最好欣賞的就是天外夜色。
密密麻麻的繁星鋪成銀河一彎,湖面倒映著星光小船,與白日嬌翠可愛的蓮葉荷花兩兩呼應。
怨不得有那麼多的詩人不吝嗇筆墨將此情此景留待後世,只因風景名勝不管過了多少年,仍能撼動人心。
“曹大家,介意與我品一杯水酒嗎?”
東向燕骨子裡是個喜歡風花雪月的傢伙,只不過性子太糙,平時看不出來,可一旦時間地點對了,他也不介意風雅一把。
被如此詢問的曹大家無意識的眨眨眼,在剛才那一瞬間她好像從這個人身上看見一名公子風流自許的影子,可是那又怎麼可能……搖搖頭,她道:“好興致啊。”也就招呼船上的小廝去備酒上菜。
搖船的水手大多離湖而去,白日裡的烏篷船也大多停留在西湖邊,夜幕之中水上最多的還是各式各樣的樓船畫舫,舞女歌姬輕歌曼舞供人尋歡作樂。
原本雲外樓也不例外,只不過舫間女子大多柔情似水,歌舞昇平,只賣藝不賣身,因而成就不小的美名。
曹大家混在這些人之中,更是清流之中的一股清流,所以就很難理解她一開始的挑釁舉動,若說她是為排名一時小題大做,東向燕更樂意相信是她背後的勢力安排她如此行事。
等到爐子中的黃酒微熱,曹芸熙用乾淨的布巾提起酒壺,為自己和東向燕各添了一杯溫酒。
東向燕拿起杯子含笑道:“曹大家,差不過也該說明來意了吧?”
曹芸熙孤傲的氣勢一清,眉目之中自有異彩閃爍。
“你看出來了?”
東向燕莞爾:“不是明擺著嗎?”優哉遊哉的喝著水酒,目光望向湖面迷離燈光,八寶琉璃盞懸掛屋簷,垂下一片珠光寶色。
曹芸熙道:“雲外樓臨水而成,若只是靠我一名女子,或許能安安穩穩卻難有這一派盛名。”
東向燕道:“可以理解。”
曹芸熙不再解釋而是說道:“一般女子多的地方,是非也多,如果沒有個什麼依靠,也只會受人欺凌,我也不例外。”
東向燕:“那是誰庇護了你?”
曹芸熙表情一收,神色冷漠道:“蘇州曹家,算起來還是我本家,可是……”
可是什麼?只要看曹大家淪落風塵就知道了。
好人家的姑娘若有人做主,豈會流落至此,還美名在外?
在曹芸熙看來,這不過是對自己的一種諷刺罷了,所以不知不覺失了心,走偏了路,急於在技藝上發洩悲憤。
東向燕表示理解。
曹芸熙目光一轉,落到他身上又道:“你不考慮說些什麼?比如我為何會替他們傳話?”
東向燕搖搖頭:“不過利之一字罷了,比起這個我更關心,你們找我為了什麼?”
眼中神色微微變化,曹芸熙喝了口酒,秀氣的讓唇紅留在杯壁上。
“說來也是因為曹家大公子曹莊對您聞名已久。”
東向燕挑眉。
曹芸熙明人不說暗話,坦白道:“慕名已久,有心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