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故意為祝玉研出氣找茬的未來邪王面前,碧秀心表現超乎世人想象的絕妙。
僅僅用言語,用一些行動,就編造出了名為碧秀心的羅網,最可憎的是,天羅地網乃天道所操,但凡有習武之心之人,豈會因一時成見捨棄道途於不顧?
因而一局已了,石之軒不甘的敗了。
可是不屈不撓亦是強者本質,這局敗後,石之軒放話記下碧秀心的名字,重振旗鼓,以下一局開盤為止獨自離去。
三日後回來,石之軒用一得疫病的村落為牢,封碧秀心於內,而他自己一人則等在名為村的“牢”外。
碧秀心在上局結束時雖然有說,此局乃我所設,本就佔了便宜,你認敗不冤,可石之軒還是不願意,但也因此促成一個結果。
碧秀心這個名字不再是愛人的對手,而是成了自己必須直視的存在。
既然是直視的存在,這一回石之軒做局出的一題十分狠辣。
村落裡是得了瘟疫的數人,其餘人皆是完好,但是疫病可以傳染,誰也不知道其他人有沒有被感染,碧秀心置身在內,勢必要做出選擇。
以當時人們在醫學方面的能力,一旦發現疫病勢必焚燒全村,不留任何一個活口,看似殘酷至極,卻正是儲存了其他人的延續。
乃是不可為之法。
碧秀心一介修佛之人,擺在面前的看似只有兩條路,一條割肉喂鷹,佛陀之路,一條幽暗鬼魅,地府深淵,但不論哪一條,她都不可能再如入村時般心境澄澈。
故而,石之軒在等。
等她是殺掉那幾名身染疫病的可憐人,放過剩下的存在離去,還是留下使用自己的醫術治療他們,幫健康的村民預防疾病傳染。
可不論做出何等選擇,碧秀心的表現仍是在石之軒的計算之內,她算不上贏!
然而令他沒辦法想到的是,碧秀心在確定疫病無藥可治後,乾脆的殺掉得病之人。
石之軒從她的舉動中看出一份為魔的冷酷無情,但是……僅是如此還無法說服自己,因為其他人還有可能傳染上疫病,只不過現在沒有表現出來!
緊接著,碧秀心又將剩下的人殺光。
石之軒啞口無言,做不出反應只是在她走出這所註定荒蕪的村落時呢喃自語。
“如此可為佛?”
若只殺幾人是偽善,但當信佛的她決定把所有人全部殺光之時,便有身墜地獄的覺悟。
此乃承擔之道。
碧秀心殺人,正是有了犧牲己身清淨無瑕之體,擔負世間苦難的堅毅不屈。
但是僅是如此,石之軒還有疑問。
“如此做法,和魔門又有何異?”
碧秀心靜靜看著他,拔出佩劍,無視他一瞬間緊繃起來的身體,將劍橫於頜下。
她淡淡道:“你忘了,我也入了村,疫病也寄宿於我身上。”
石之軒心神大震,她在答應入局之時就已經想到了嗎?
若如此,此乃大慈悲,大清醒,遠非自己所言可能概括。
“住手!”
石之軒伸出手攔下碧秀心闔目自刎的舉動。
碧秀心被攔下後,張開眼皮用眼神詢問他的意圖。
石之軒啞然無語,掌心在劍鋒下滴出鮮豔的血色。
他道:“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此乃愚蠢還是大智?”
碧秀心彷彿有所覺悟的答道:“愚者,智者,世人也。我為世人,為本心而行,或愚或智,不可以一事說清。”
石之軒漠然失語,鬆開手,簡直像是在逃離什麼一般,飄然而去,風獵獵發聲,吹開衣袂獨留背影映入碧秀心眼中。
碧秀心搖搖頭,為村內之人收殮過後也自離去,避開人群許久,直至確定自己沒有身染疫病後方出現在人前。
而這段時間,石之軒過的很不好,諸多變故令他忍不住想起碧秀心的存在,許久不曾再來的第三局,亦是在這之後開啟。
之後就是碧秀心被東向燕找到,然後帶到自己隱居的地方修養,順便避開外面的流言蜚語。
田玉香聽說完碧秀心的故事,不止一次的當著東向燕的面贊她是一位奇女子,這竹林或許不見得是為了防石之軒,還有可能是為了防自己,田玉香如此覺得。
不過,田玉香既然能一天到晚的利誘東向燕女裝,那也就不怕美人大哥手裡的鏟子,即使東向燕一鏟子能剷掉他的腦袋瓜,他仍是無所畏懼的開口了。
“沒想到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