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和一個老婦,不由會心一笑,也跟著結帳而去。
且說長耳酒仙東方坤,隨著辛敬安穿過鎮集。
暮色蒼茫中,遠山近水,—片朦朧,兩人在宿鳥歸飛,晚鴉咭噪聲走向一座山谷。
轉眼,兩人隱沒於林木蓊翳的一座建築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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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章
逞強出手 宇內四霸路過強者
靚物驚變 少年俠士巧獲線索
毗連小五臺山的靈山之麓。有一處頗為幽秘的山谷,谷中引泉為溪,積水為池,林木扶
疏,建築幽美。
遠遠望去,只見那幽篁掩映間,露出一處華麗的樓閣。
這樣的樓閣,不知是什麼人的王侯府第。
不是麼!且看閣中蓮炬騰輝,金鼎煙篆,繡戶高挑,珠簾半卷。往來其間者多屬豔婢。
奇怪,這樣豪華之地,坐在宴席上的佳賓,卻是一個長耳垂肩,巨頭如半,衣衫檻褸的
窮叫化,顯得點不調和,與他相對而坐的則是一個鼻樑上架著深度近視眼鏡上儒生,看來卻
是主人。
席上佳餚羅列,當中放一隻可放五十斤陳年老酒的酒罈。壇中泥封初開,酒香四溢。
那窮叫化舀了一錘,只見那酒作綠色宛如碧螺,聞之令人垂涎三尺,再—入口,更覺莨
咧之極,不禁稱讚道:“這真是老叫化生平難得飲到的佳釀!”
說罷,一飲而盡。
他杯中方乾,忽告酒滿,原來他身邊有一紅裳豔婢,在為他執壺,笑意盈盈,憨態可掬。
長耳酒仙東方心中—樂,又連飲三大巨觥,說道:“這壇‘碧螺春’佳釀,恐怕封陳了
三十年,不知府上這樣的美酒,—共埋藏了多少?”
辛敬安用左手食指—撥鼻上架著的近視眼鏡,忙道:“酒仙舌上的鑑別力,實令在下佩
服,這壇‘碧螺春’,的確有三十年歲月。
先府君早年亦嗜酒若命,每相隔五載,必然藏酒百壇,這‘碧螺春’麼,至今還有一十
三壇之多。”
他完全是胡說八道,就是桌上陳放著的那一罈,也是從禁苑運來。
不過。酒仙東方坤並不去深加思索,一聞這“攏翠山莊”尚存佳釀甚多,便喜孜孜的說
道:“可惜老朽口中之福僅止於此!”
辛敬安心中一動,說道:“酒仙何出此語?莫非認為在下恭敬不足?”
東方坤長耳顫動,嘆息一聲,說道:“有紅裳執壺,絳袖添香,若尚言主人沒有誠意,
豈非罪過!”
“然則酒仙何故嘆息?”
長耳酒仙仰著脖子,又咕碌—聲連飲數觥,說道:“據傳北京城中出現了一群妖邪,在
武林中掀起一片腥風血雨!老朽意欲前往一探,才從四川蛾媚匆匆趕來,想瞧瞧是誰作崇?因
憾沒有多少時間可資逗留。”
辛敬安面色一變,幸好酒仙正埋頭拿起一隻香酥雞在啃,並未注意。逐道:“酒仙豈不
聞道高一尺,魔高一丈,那北京既是藏龍臥虎之地,老人家一人前往,萬一不幸‘攏翠山莊’
十四壇‘碧螺春’佳釀,恐怕再無知音——”
長耳酒仙仰天豪笑一聲,說道:“九死時拼三尺劍,千金難買一杯綠,咱們且吃杯吧!
那些擾人之事,不談!不談也罷!”
兩杯相碰,發出—陣輕微金屬響聲。
—更。
二更。
三更。
兩人—直飲到更殘漏盡。
桌上杯盤狼藉,壇中之酒已乾。
號稱長耳酒仙的東方坤,竟頹然醉倒。
辛敬安見任務完成,唯恐這世外三仙中的酒仙有詐,或是未能全醉,故意搖著長耳酒仙
的臂膊道:“酒仙,再開一罈如何?”
東方坤歪倒靠背椅上,咿唔一聲,嘴裡獨自喃喃說道:“九死時拼三尺劍,千金難買一
杯綠……”
頭一偏,便又醺然睡著了。
辛敬安知再無舛謬,手一揮,四個宮婢,紛紛退下。
接著,門簾掀處,現出三個老叟和一個老婦。飛縱席前,說道:“點子當真醉了?”
辛敬安得意地道:“當然,不過這傢伙的酒量,恐怕舉世之間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