審視了自己一番。瞧現在的小胳膊小腿,身著一件素面灰色小襖,不覺笑了。自己,這是借屍還魂了。借屍還魂就借屍還魂吧,反正那個世界也沒什麼值得自己留念的。
自從父母為找自己出了車禍,回到溫家,那些人總是以譴責的目光看著自己。特別的奶奶,看到自己就生氣。家裡的人,也都不理自己。十二歲就被送出國唸書,二十歲回國進入溫家工作。兢兢業業工作四年,也沒有得到幾句好評。相交五年多的男朋友為了錢,為了前程,背叛了自己。在孤兒院認識相交二十年的朋友劉倩,也背叛了自己,那裡,真的沒什麼值得自己留念了。
能活著,能在一個陌生的世界,遇上一這個這麼慈愛的老奶奶,也是幸福的。雖然她的慈愛的不是自己。但是,卻也很幸運。小孩子靈魂沒了,但對於世人來說,孩子還活著。對老人家來說,也是支柱。
溫婉躺著無聊,側身的時候發現脖子上掉了一樣東西下來。一摸,原來是脖子上掛了一塊玉佩。看著這塊玉佩,晶瑩透明、色澤均勻鮮豔,一敲上去,發出清脆的聲音。正面雕刻著鳳,背面寫著兩個字。溫婉的第一個念頭,自己這身體一定是非富即貴。能用雕鳳的裝飾品,肯定是大戶大家才有的。不過,都按在心上。
為了不被拆穿,溫婉決定保持沉默。哪裡知道,老人家一點都不在乎,梳洗、擦身、換衣、餵飯,把自己照顧得無微不至。讓溫婉特別的感動,就算現代的金牌傭人,都沒這麼盡心。
天很冷,溫婉都縮在被子裡。老人家時不時地問著溫婉冷不冷,餓不餓。溫婉都是笑笑,沒應。
其實,溫婉是有些冷的。上輩子是南方人,這裡,估計著是北方。南方人一般不適應北方的天氣。就說冬天,冷的不想出門。好在溫婉是病人,一直躺在床上。可蓋的棉絮,卻是又舊又破,上面全是補丁,雖然比較厚,但也是睡了半天都不怎麼暖和。涼叟叟的。
“呼、呼……”外面狂風暴起。糊了紙的窗戶被吹來了,一陣陣冷風狂颳了進來。溫婉被刺骨的寒風給凍醒了,打著哆嗦。嬤嬤也醒了。顫巍巍地爬起來,用紙去糊了窗戶。溫婉看了看周圍,什麼東西都沒有,用不了其他東西替代。想爬起來幫忙,也幫不著。
糊好了,嬤嬤臉上有些暈紅。看著溫婉擔心的樣子,很欣慰。
“姐兒,懂事了”老人家摸著溫婉的頭,看著溫婉自從病一場以後,比以前乖巧聽話了。溫婉指了指被窩,很冷,意思是兩個人一起睡。想著晚上確實是冷,嬤嬤就取了被子,摟著溫婉一起睡。嬤嬤的手腳都是冰涼冰涼的。溫婉緊緊抱著嬤嬤。一會就睡著了。
“姐兒,以後可怎麼辦啊”嬤嬤看著睡得香香的溫婉,難過之極。
第二天一大早,溫婉睜開眼睛,就看見嬤嬤端來了一碗薑湯,溫婉很乖巧地喝了薑湯。要是不喝,很容易感冒的。
吃了早飯,溫婉在床上躺著,婆婆在旁邊一針一線地縫補著。看著那暗紅色的料子,顏色不好看,但是料子卻是新的。不僅做衣服,還納鞋做襪,都是純手工的。溫婉看了很新奇,穿慣了現代的機器衣服,從裡到外全都手工做,而且看著那手藝也不低。
“姐兒想學,等你病好了嬤嬤教你”婆婆看著溫婉很感興趣地看著自己,滄桑的臉上露出了一絲笑顏。溫婉也是甜甜一笑。
在床上躺了半個多月,終於可以下床了。老人家給溫婉打扮一番,梳了兩個大角角,像山羊角,很兒童很好玩,大角角用布條兒環繞著。餘髮梳成了兩個辮子,用布條紮起住。手上戴了兩個銀鐲子。
梳洗好了,溫婉照著銅鏡仔細打量,那銅鏡雖然也掉了塊塊的,但擦得很亮。溫婉從鏡子裡看著,一個柳眉杏眼,圓臉,滿臉菜色的小女孩。再看那纖細削瘦的身子骨,嚴重的營養不良的。溫婉看著自己現在的身軀,暗暗皺眉頭,這個樣子可不行,好不容易能活了,可不能再年輕輕就掛了。記得說古代醫療很落後,萬一來場感冒都要掛。
這日天氣很好,嬤嬤,她自稱為嬤嬤。嬤嬤小心翼翼地扶著溫婉走出了房間。出了房間,見這裡是一個小小的院落,幾間低矮的房間連成一塊,像是北京的四合院。院子中間有一顆樹,溫婉看著,那是榆錢樹。到了季節吃,很香甜,還是一次遊玩,導遊帶著去吃,說是天然的綠色食品,現代已經很難得。記得導遊說,在古代只有貧窮人家才會種,為的就是能當糧食吃,充飢。不過因為是冬天,樹光禿禿的,院子中央有著石桌、石凳,還有一些農家用具。
溫婉站在樹下,看著那顆榆錢樹。陽光穿過樹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