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該不會是想賴帳不認錯吧?明明四處拈花惹草弄哭這麼多女孩,還擺出一臉無辜的神情,未免太邪惡了!「你是臺灣人?」面對突然出現在眼前,一臉怒氣衝衝指控著自己的女孩,何澄南好風度地問。「你怎麼知道?」裴雁行倏地一愣,直覺地以中文回道。「因為你的法語帶著特殊腔調,我就在想,你若不是來自臺灣,就是中國留學生,真難得能在這裡遇上同鄉,你好,我姓何名澄南,不知小姐怎麼稱呼?」唇畔揚起一抹醉人的笑花,他改用中文與她對話。要不,再繼續聽她那口坑坑巴巴的破爛法文,他很擔心自己的聽力會受損。「呃,我、我叫裴雁行,是『雁字歸來』的雁,不是『燕窩』的燕……」瞪著他俊逸優雅的笑,她有一瞬間的失神。「『雁子』是嗎?原來真是你……」聽了她傻傻的自我介紹,他溫雅的眸心閃過一絲光芒旋即隱沒,薄唇喃喃反覆念著她的名。只可惜,他的低語全都摒除在,被他俊俏容顏嚴重眩花眼的裴雁行耳朵外,隨風黯然消逝。「太危險了!這男人的存在跟本就是種罪過嘛!」她不滿地嘀咕。自己怎麼可以這麼輕易就被美色給迷惑?用力甩了甩頭,她在心底為自己的不爭氣懊惱。吼!她明明是要來替那個可憐金髮女孩出頭的,現在居然被他三言兩語牽著鼻子走,像什麼話?不行,她得振作起來!「喂,你剛剛……」她板起俏顏才剛開口,他修長的食指好優雅地在她眼前晃了晃。「我的年紀比你大,不介意你喊我一聲何大哥或澄南哥。」言下之意,就是對她「喂」來「喂」去的叫法頗有微辭。澄、南、哥?!睜圓美眸直瞪向眼前的男人,裴雁行唇角微微抽搐。這種老八股,活像在拍瓊瑤阿姨連續劇的肉麻稱謂,真虧他說得出口,還想跟自己攀親帶故要她這麼喚他?這男人想得美!「那個……請問你們在講什麼?」呢呢噥噥的法語自身旁響起,打斷了裴雁行心底不滿的暗罵。望了眼一頭霧水的金髮女孩,她猛然憶起自己出師的目的,就為了征討眼前這個專以俊逸外表欺哄女性同胞的男人。凡事該以大局為重,私人不滿暫放一旁,她再接再厲地板起嬌顏,露出一個自認為最具威脅性的神情,以法語向那名循循誘哄她,肉麻喊他「澄南哥」的俊逸男人哼道:「別想岔開話題,你這花心男還不快跟女朋友道歉!」「花心男?你是在說我嗎?」無辜地指了指自個兒鼻尖,何澄南看著她似小野貓喵喵發威的表情,心底莫名泛起一股笑意。反倒是一旁的金髮女孩在聽見她的話後,再度哀怨絕美地輕泣。「嗚……我們、我們已經不是男女朋友了……」瞧那梨花帶淚、楚楚可憐的模樣,真是惹人心疼吶!「別難過,小姐,這種花心濫情的男人狠狠甩掉就算了,千萬別為他傷心流淚,你若真不開心,等一下我們就去吃飯慶祝恢復自由之身,包你立刻忘了情傷!」不客氣地瞪了眼罪魁禍首,裴雁行很講義氣地好言安慰。「慢著,等等,我什麼時候花心濫情了?」微抬起眉,何澄南疑惑問道。「你還敢否認?從剛才到現在,你自己數數拋棄了多少個女朋友,有多少女人為你哭了?」看你怎麼抵賴,哼!「有時候眼見不一定為憑……」面對她的指控,他雙手環胸,搖頭嘆息。「胡說,我明明瞧得一清二楚。」她緊咬著不放,又轉頭向身旁哭得淚花翻飛的金髮女孩鼓吹。「快!快大聲告訴這個花心男,說你要狠狠甩了他另覓春天,給他點顏色瞧瞧!」她好激動地揮舞著拳頭,替對方加油打氣。「呃,可是,我已經跟他說啦!」金髮女孩卻是一臉疑惑地回望著她。「嗄?」她剛剛說了什麼?!一時間,裴雁行腦袋有些打結,無法理解對方話中的意思。「我剛剛就是在跟他提分手呀!嗚嗚嗚……雖然澄就像是個白馬王子一樣的好男人,但、但是他實在是太優秀了,跟他在一起壓力好大,我總覺得自己配不上他……」哀怨的美眸瞅向身旁的男人,金髮女孩再度啜泣。「澄,我相信你一定能找到比我更適合你的女孩,你是個好人,但是……我真的不能再愛你,我已有新的情人,再會了!」話才說完,金髮女孩轉身就朝路旁停放的一輛閃亮跑車奔去。此刻從車窗探出頭來的,標準「男人不壞、女人不愛」經典代表的酷樣痞男,想必正是金髮女孩口中的新歡。嗄?這是怎樣?原本以為的受害者,竟成了正牌負心人?那麼現在站在她身旁的男人,豈不是……「嗯哼,所以說,我才是可憐被甩的那個。」朝裴雁行尷尬的俏顏點點頭,何澄南好心回答她寫滿臉上的疑問。「那你今天一整天……」不會都是擔綱倒楣被甩的角色吧?和他哭哭啼啼的女子可不止剛才一枚,之前還有好幾個呢!「在一天之內被六、七個主動告白,要求交往的女人連發好人卡,這感覺真是難以用言語形容。」望著跑車絕塵遠去,他幽幽嘆息著,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