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得輕鬆自在。
江孟真眼神便多了幾分晦暗:“等淮安王的事情平息下來,到時候你定然能夠重返朝堂。”妻夫本是一體,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他作為郝澄的正君,做得再多,皇帝也不會給他賞個官做,而是會選擇提拔他的妻主親眷。這世道對男子總是不公平些的,那些所謂的大女人們不會樂意被一個男人壓在頭上,但郝澄則不然。
郝澄瞧著他的樣子,長吁短嘆道:“我也沒做什麼,要算起來,那些功勞都是夫郎你的。雖說妻夫一體,但要我去沾了你的便宜,為妻心裡還是不安。”
她總歸是覺得歉疚的,畢竟那些精妙的算計,一盤盤的佈局,都是江孟真來做的。她是對百姓有貢獻,那是雲州城的事情。若是淮安王成功拿下皇位,算起從龍之功,那都是江孟真的功勞。
她又不是什麼厚臉皮,也不覺得男人是自己的附屬品,一旦娶了江孟真,就可以理所當然地把對方的一切都佔為己有。
江孟真卻笑了:“你這是說的什麼話,那些名聲你若是不去領,豈不是白白便宜了外人。咱們是一家人,你過得好,我便面上有光,是人都要高看我一眼。還是說,你升了高位,便要拋棄我們父女兩個。”
郝澄連忙捂住他的嘴,朝著地上呸呸呸三聲:“你胡說什麼呢!”
江孟真將她的手拿開:“那不就得了,只有你對我一直這麼好下去,心裡念著我做過的那些事情。到底那些事情是誰做的也不要緊。”
郝澄對他已經是極好的了,不管他做什麼,都是無條件的支援。若非有她幫著打掩護,又悉心照顧這個家裡,很多事情他也不可能放開手來做。更何況許多虛名,都是他讓這她去領的,而非郝澄理所當然的應承下來。
郝澄從來不會把他拘在家裡,而且十分潔身自好,無論是在什麼場合,都不會做什麼讓人誤會的舉動。時時刻刻都念著他的好,在言語和行動中都把他這個夫郎掛在心上。得妻如此,夫復何求,他哪能再要求她什麼呢。
郝澄便有些臉紅,心裡像是吃了糖一般甜滋滋的。不過她總覺得自己好像忘了些東西。
郝澄的屋子裡燃著地龍,桌案上的燭火發出輕微的噼啪響聲。屋外頭是數九寒冬,鉛灰色的雲籠罩在袁州城的上空,停了半個時辰的雪又紛紛揚揚的下了起來。
被郝澄遺忘在腦後的李師爺又戴上了斗笠,她的四肢凍得都有些僵硬了,可過了這麼些時辰,也沒有人管她,她只好在雪地裡裡摩擦著雙手給自己取暖。
她探長了脖子,看著郝澄那屋子裡直哆嗦,心裡幽怨地念著:郝大人啊,你怎麼還不來啊!
第120章 107。07。31
郝澄半晌後到底還是想起來被她落在院子裡的李師爺,到底也沒有讓對方進入她和江孟真的屋子來,只命下人帶她去了接待客人的廂房,又讓人捧了一杯熱氣騰騰的薑茶來給李師爺驅寒。
從冰冷的屋外進到室內,李師爺活動了半天凍僵的四肢,這才舒服地喟嘆出聲。還沒有等到薑茶,她就不停打起噴嚏來,等到喝完一大杯辛辣的薑茶,她鼻子都被擦紅了,看起來好不可憐。
不過李師爺再可憐,也引不起郝澄什麼同情心,她慢條斯理地擦了擦被李師爺的唾沫星子噴到地方,擦乾淨了,才道:“回去告訴要你來的人,我對雲州知州這個位置沒什麼興趣,你願意待著,我就做這個東留你住幾日。你若是想要今日走,我也不攔你。”
這麼長時間沒見,郝澄對她還是一點都不客氣,李師爺面上的笑容就有些掛不住,但還是小心翼翼地試探:“您就不好奇,讓我來的人是誰?”
郝澄總算捨得抬起臉瞧了她一眼:“你會告訴我嗎?”
李師爺搖頭,很是為難道:“這個恕我不能告訴您。”
郝澄看著她的樣子像是看一個白痴:“那不就得了。”不用李師爺說,她也能猜出來她後頭的人是誰。直接問對方,她也不肯說,那她幹嘛白費口舌問這麼個蠢問題。
李師爺反應過來,臉漲得通紅,顯然是很難堪。郝澄原本是想和她敘敘舊,提點提點這個昔日的下屬,但話到嘴邊還是改了口,只摩挲了一會杯沿:“我瞧著外頭天氣不錯,內子又患了病,實在無法分神照顧你,你還是早些回去來得好,免得天色晚了,路上橫生枝節。”
這是明擺著逐客了,李師爺也不是聽不懂人話的人,當下站起身來向郝澄行禮告別,只是走的時候,她又彎著腰低下頭來,央著郝澄給個回信:“您既然都懂,那閒話我也不多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