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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部分

那封信我拿在手中看了一遍又一遍,每一個字都幾乎是爛熟於心。那個“姝”字並不是筆誤,那兩個是我的孩子。

我連著幾天睡不著覺,閉上眼睛就會想到孩子小小的臉,像極了她的容顏。

我的孩子,她留了下來。

從這以後,我不記得等待了多久,她一直沒有來過。而我從那日開始,便開始在那面牆上刻下印記。

就這樣一直下去,直到有一天我花了半天的時間數著那些計數,才驚覺已經過去了整整五年。

突然有一天,有人在門口扔進了一罈酒,我取過來,嗅著瓶子裡散發出的辛辣的香氣。

會是她嗎?毒酒?終於想通了叫我去死?

我大笑著喝了下去,沒有絲毫的猶豫。什麼也沒有發生,我只是睡了一覺,第二天醒過來便又是黯然。

隔三差五的總會有人在門外送些東西進來,我無所謂,照單全收,只是心中總會有一絲希望,到底是不是她?

日子又過了二年,我覺得自己會慢慢的腐爛在這個深不見底的洞中,一點一點的不會有任何人再記起我。

久未開啟的門傳來了些許的動靜,我聽在耳中,已經沒有了當初的激動。直到門被小心的拉開了一條縫隙,隨即出現在眼前的是那個雪一樣可愛的小小女孩。

“你是誰?”她的嗓音清脆,眸子晶亮,折射出世上最美的光華,生生的耀花了我的眼。

我看著那雙相似的眼,還有她胸口微微露出的半把小小的玉梳,我記得那是我送給她的,本以為已經碾落成泥,沒想到還好好的掛在這兒。

心頭一陣酸澀,卻只想微笑,命運的輪迴兜兜轉轉,上天總歸是待我不薄。

番外 蒼龍泣血(下)

番外 蒼龍泣血(下)

臘月是我生命出現的另一縷光,看著沒心沒肺,骨子裡卻是像她孃親一樣的倔強堅強。

我的心也會隨著時間的推遲蒼老的徹底,只有看著她胡鬧,才會意識到原來自己不知不覺的會年輕起來,像個幼稚的孩子一樣,有著那麼多的喜怒哀樂。

她愛笑,笑起來的時候,眼睛彎彎的想月牙,長長的睫毛顫啊顫,讓別人的心情也不自覺的會好得很。她每天想的不夠是些雞毛蒜皮的小事,天塌下來都能當被蓋。我喜歡沒事做的時候數著日子等她過來。

混得熟了,我便看出了這丫頭的小心思,她是見我出不去,不會洩露她的那些小秘密罷了。

想起來我就好笑,這丫頭的秘密,看在我眼裡不過是些小的不能再小的事情。比如說,她會怎樣的整治那幫教她讀枯燥的書本的老學究,再比如說,她是如何瞞著別人穿著正月的衣服出去搗亂。

可是我的臘月和正月還是年輕的,就像那個相貌已經快要模糊的人,鮮活的在我心底留下了印記。

比起臘月,正月更像是阿梓的影子,溫柔沉默,優雅大方,慢慢的讓人無法將眼睛從她身上移開半分。她的身體也不好,總是大病常犯,小病不斷,每次離開的時候,我都要擔心好久。

她很聽話,所以跟著臘月胡鬧,總會不自覺的皺著眉毛,頗有些擔心的樣子。不過饒是這樣,在臘月離開的日子裡,她還是經常冒險來看我。

“您該刮刮鬍子了,老是這樣,不太好。”正月不像臘月,她會耐心的勸你,任誰也抵不住那溫柔的細語。而臘月會在說一次不聽的情況下,直接選擇偷襲動手,刮完了就會立刻躲得遠遠的。

說來也是,我還真的很想那個小皮猴了。

正月第一次來的時候,她們兩個坐在我身邊,燭火映照著,笑靨如花。

我開始多少提到了一些以前的事情,臘月居然能介面說出來,我既驚又喜,忍不住抓著她的肩膀問:“是誰告訴你的?”

臘月很困惑的看了我一眼道:“很多傳奇小說都會這樣寫的啊。”

我有點失望,自己也搞不清楚到底是在期待著什麼,她如斯恨我,生下孩子已是極限,又怎會告訴她們身世如何。

喝的爛醉如泥,卻總也沒有辦法抹掉心中的劇痛。

第二天早上醒過來的時候,我本能的扯了扯腰上的鐵鏈,然後驚喜的發現,離門的距離又近了一尺。

這樣一年向前一尺計算下來,如今我離門口已經還剩下不到十尺,我咬牙,如果真的成功了,阿梓,我絕不會再給你任何的機會離開我。

臘月的那次離開,是我始料未及的,我以為是阿梓發現了,那這丫頭有沒有受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