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薄的身體,柔聲道:“天色已晚,等我處理了冷傑的屍體,就送你回去吧,這一帶並不安全。”
皇甫臨清抬起頭,看著賀蘭舒那溫柔的笑容,“你的毒怎麼辦?”
賀蘭舒挑挑眉,從懷裡找出些藥丸服下,笑著說道:“安心了嗎?”
誰知皇甫臨清反而蹙起眉,“那是解藥嗎?”
“放心,這是我師父煉製的藥丸,能解百毒。”原本以賀蘭舒自身的體質他並不畏毒,只是瞧見他對自己的擔憂,還是讓賀蘭舒感到高興,替他理了理有些凌亂的髮絲與衣衫。
“你師父……很厲害嗎?”皇甫臨清注視著他,想要從他的臉上看出些什麼,眼神中帶著關切。對於賀蘭舒的身份,皇甫臨清從未打聽過,第一次從他的口中聽到師父兩字,他的心中有了一絲好奇。
“嗯。”賀蘭舒點頭,卻突然感覺到心臟一陣詭異的跳動。“唔……”那陣不尋常的跳動讓賀蘭舒呻吟了出來,卻驚嚇到了皇甫臨清。
“你怎麼了?是不是解藥不管用?”看見賀蘭舒突然捂著胸口,臉色有些難看,皇甫臨清擔憂的問道。
壓下心底那股漸漸湧起的怪異感覺,賀蘭舒整了整神色,對皇甫臨清露出一個安撫的笑容,“我沒事,你先等會,我將屍體處理好就送你回去。”
不理會皇甫臨清擔憂的神情,賀蘭舒放開抓著的手,轉而去處理屍體。皇甫臨清怔怔的站在原地,看著賀蘭舒的背影,眼底泛起憂色。
都是因為自己……
賀蘭舒去處理屍體並未花費多少時間,只是當他回來之時,見到的卻是一個呆滯的皇甫臨清。那張精緻美麗的臉龐上掛著兩行清淚,看的他一陣心疼,只是心臟卻……
“清,你怎麼了?”賀蘭舒只知道他的名字叫清,卻未去探知過他的真實身份,而他也不在乎皇甫臨清的身份為何。
對他而言,兩人的相遇是一種緣分,再遇也是一種緣分。他相信著這份奇特的緣分,讓他每一次來到京城,總能夠遇見這個溫雅讓他難以忘懷的人。
“我是一個不祥人。”皇甫臨清喃喃道,臉上神情黯然。
“不準胡說。”皇甫臨清那模樣那語氣讓賀蘭舒突然提高了聲音,帶著怒氣的他一把抱住皇甫臨清,頭貼著頭,冷聲道:“以後不準再說這樣的話。”
並不是第一次聽到他這麼說,當年賀蘭舒救了他的時候,昏迷中的皇甫臨清就一直說著這麼一句話,那時候賀蘭舒雖好奇,但還不至於生氣。
只是隨著兩人的一再接觸,尤其是看著皇甫臨清那自怨自艾的神情,讓他感到十分生氣。
“不,我就是一個不祥人。”皇甫臨清任由他抱著自己,“我害死了我的妻子,害死了我的兒子,害的你受傷中毒,還害的我爹骨肉分離……”
爹,那是一個多麼陌生的字啊。今日之前,他從不知道自己原來是一個如此卑賤的身份,卑賤的根本沒有人會承認自己的存在……
“世人以為我很尊貴,其實,我只不過是一個私生子,一個不會被人承認的私生子而已……不,我根本不配私生子這個詞,我只是一個賤種……賤種……”
皇甫臨清近乎咆哮起來,雙手抓著賀蘭舒的衣服,心中的哀痛一股腦的發洩了出來,聽的賀蘭舒心痛極了。
他從來不知道他會有這麼一個身世,聽著他不停的貶低著他自己的身份,賀蘭舒緊緊抱著他,“清,你別這樣,你一點也不卑賤,你很高貴,你是我見過的人裡面最高貴、最高潔的人……”那一顆顆淚水滴落在賀蘭舒的心上,盪漾起一層層的漣漪。
心臟一陣比一陣劇烈的跳動起來,雙手緊緊的擁抱著皇甫臨清那副柔弱的身軀,賀蘭舒咬牙忍耐著那股不尋常的悸動。
心頭泛起一個危險的訊號,賀蘭舒無暇再兼顧皇甫臨清有些瘋狂的發洩,他已然發現那枚銀針上塗的並不是一般的毒,而是一種刺激人五感,將人內心慾望無限放大的藥物。這是一種比尋常的毒藥還要恐怖的東西。
每個人都會有慾望,有些慾望十分強烈,而有些慾望則被人埋藏在心底,隱藏了起來。而此刻,賀蘭舒卻因為那藥物的刺激,平時被他忽略的慾望正逐漸抬頭,尤其是,慾望的物件就在眼前,就在他的懷裡。
懷裡人那身上帶著的幽香一陣陣的飄進他的鼻息裡,那柔弱的身軀被自己緊緊的擁抱著,還有那近乎脆弱與無助的哭泣聲,一再再的刺激著賀蘭舒的神經。
賀蘭舒不敢再抱著他,推開皇甫臨清,阻止他未盡的話語,“清,我送你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