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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部分

句一答宋冉的臉就陰沉下來了,在敵營呆得好,那你還回來做什麼?不是多餘救你?

“那個救你的張華長什麼樣子?”

任桃華搖了搖頭,“那時侯天黑,他又長了一副絡腮鬍子,五官都糊住了,我什麼也沒看清。”

其實這話她也不算撒謊,可是宋冉聽了這話,卻認定任桃華沒說實話在敷衍他,正沉著臉要說話,卻聽到外面傳來穆宜的聲音。

“軍師,大人醒過來,要見您。”

宋冉一臉不善的離去。

任桃華望著他的背影,有些無可奈何,在這位軍師大人跟前,她不管說什麼都是錯的。

一連兩天,徐知誥都是無聲無息,她突生起了幾分疑慮,一個被敵軍擄去的婦人,是不是他覺著自已不乾淨了?

她在吳營裡自然比在敵營自在,沒人限制她,可她這個軍營唯一的女人一出去就非常引人注目,她也不愛拋頭露面,就在軍帳裡待著,後來呆悶了就央穆宜給她尋了些紙筆來練字。

其間,陳洛來拜見過她一次,態度尊敬,恰到好處的巴結奉承,她還是沒看出來他是否認出自已來,便是沒認出來,這事也瞞不了多久,那童雪川即已知情,那陳洛知道只是早晚的事。

隔天,臨天黑的時侯忽然變了天,狂風大作,下起了雨,跟隨著電閃雷鳴。

任桃華最發怵這樣的雨天,轟隆隆的雷聲叫人不得安生,心驚膽顫。

她也睡不著,便靠在鋪上發呆著,正胡思亂想著,卻見帳門一掀,有人進了來,她吃了一驚坐起,定睛一看,差點以為自已看花眼了,就揉了揉眼。

那人進帳來便脫了蓑衣摘了斗笠,露出深色的直裰,他對帳外吩咐了聲都回去吧,帳外是齊整整的應諾聲。

她又揉了揉眼睛,只見那人墨眉清俊眼神深邃挺鼻薄唇,一張臉略顯蒼白清癯,精神狀態卻是不錯的,不是徐知誥又是誰?

徐知誥看她的神情有些好笑,“你沒看錯,是我。”

她是真的挺意外的,這樣的相見措手不及,她一點心理準備也沒有,訕訕的道,“你怎麼來啦。”

“下雨巡營。”

徐知誥簡略的答了在椅子上坐下來,目光落在那張粗木桌子上,隨手揀起她練字的紙翻瞧著。

她想起來,趕緊拖著繡鞋跑過去,劈手去奪,徐知誥愣了一下,任憑她把字紙搶去,然後撩眼皮瞅了她一下,目光深沉蘊著笑意的這一眼足以教她羞惱起來。

她忽然就想起許多年前,那時祖父讓他指點她書法,他拿起她的大作觀瞧,然後就看了她一眼,那眼光詫異難掩輕薄鄙夷,被那樣一個清俊卓然的少年那麼輕飄飄瞧上一眼,就算她年稚不識羞滋味,也不禁忸怩難堪起來,後來當然就下了苦功夫練字。

而此刻,那眼光少了目下無塵的不屑,卻多了輕淺的調笑意味。

“四妹妹的字還是那麼見不得人?”

她咬了咬唇,當然不是,她對自已如今的書法水平還是自信滿滿的,只是那上面的內容,的確有見不得人的東西,尤其不能教他看見,她心虛忐忑,他眼尖得很,掃那麼一眼也不知瞧見沒。

徐知誥冷眼看著她把那疊紙塞到了鋪子下。

她轉過身來,整了整綠萼羅裙,坐在了鋪子上。

時間一點點的流逝著,徐知誥不再說話,她也不知該說什麼,眼光往哪裡放,可惜是在帳篷裡,若是在房間裡,還能瞧瞧窗外的花明月黯流雲鳥雀,就是這種天氣也有雨景可以觀賞,可這裡四下都是一樣的,難道看帳布嗎?

她覺得尷尬,這樣的相處,徐知誥卻彷彿很自在,氣定神閒,自已倒了茶水慢慢飲著。

“這茶是冷的,你的身體,沒關係嗎?”

徐知誥聞言深深的看了她一眼,黑眸濯然微光閃爍,“還以為夫人不關心我了。”

任桃華聞言鼻頭微微一酸,她不主動去探望他是因為心知肚明他已無恙,只是這話她不能說,他即然瞞著,那她就也裝著不知曉,點破了對她的處境也沒什麼好處。

這時帳外忽然傳來穆宜的聲音,“主帥,江都的八百里加急信件。”

穆宜進來把信交給徐知誥退下了。

徐知誥展開信在燈下瞧著,任桃華大皺眉頭瞧他,這人長得俊就是佔便宜,不管做什麼動作都是賞心悅目,想起來自已還沒有看過徐知誥穿盔甲的模樣,紅纓銀甲白袍,不知那又是怎麼驚天泣地的冷峻神勇俊美溫文的融合,自已也是貪心,這樣的男人,世上哪一個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