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也不會自討沒趣,一個個樂得觀望,甚至面露嘲弄和譏諷。
而作為切斯特名義上的效忠物件,摩戈華茲修士長卻沒有流露出哪怕一絲一毫的焦灼,面上看不出任何表情。
身在空中的切斯特騎士神色一反剛才的從容淡定,陡然變得肅穆,雙手一上一下攏起,彷彿握住了一根無形的兵器,須臾間,手心裡凝聚出了一把純粹由鬥氣組成的光矛。他雙目一睜,猛然扭身,朝著身後某個方向奮力擲出,嘴中同時發出一聲暴喝。
長矛一閃即逝,然而那個方向……是一片虛無。
正當眾人疑惑不解的時候,一聲淒厲的慘嚎穿透了層層阻隔,從那裡迸發出來。
一個頭上長著獨角的狗頭人大突兀的憑空出現,它張著醜陋的嘴巴,捂著胸口仰天栽倒,藍色的鮮血噴湧而出,又瞬間隨著一起光矛蒸發,化作一團熱騰騰的水氣。
隨著它的倒下,如霧氣消散,鏡湖破碎,眼前的景象再次發生變化,原本那幾個位於前方的粗石瞭望塔漸漸模糊直至消失,而在原先什麼都沒有的空地上,卻出現了一座座的瞭望塔,其中最近的,僅僅距離修士會前鋒不到五十米,彷彿它們在無形中悄悄挪動了位置。
法師會中有人色變,脫口道:“多重幻術結界?”
他們此刻才恍然大悟,背上頓時出了一身冷汗,原來剛才打碎的一層僅僅是用作迷惑的,而真正的幻術依舊在起作用,如果貿然踏上去,等待他們的下場不問可知。
切斯特正是要擊殺那名釋放幻術的人,那根獨角,正是狗頭人族長的象徵。
他現在並不輕鬆,狗頭人目睹族長的死亡,狀若瘋狂一般不要命地向他發出驟雨般的火球,剛才互相配合的,前後夾擊的手法此刻蕩然無存,但是卻更為猛烈。他落地後再次跳躍,短短的十多米距離內,一連避開多達數十次的轟擊,彷彿連橋面也在顫抖。
當他再次躲開了一枚火球后,已經退到了一座瞭望塔的座基下。“鏘”,腰間的斬劍終於出鞘,他雙手緊握,大喝聲中掄劍橫斬,轟然巨震中,金色地神聖鬥氣璀璨綻放。帶著流星般的火花,頓時將面前簡陋搭建的塔基摧殘成飛濺的石渣。
“動手!”
法師們紛紛醒悟,一時間。大量的烈火球,冰霜寒刃,掠速風芒,石裂術等魔法像巡禮般往距離較勁的瞭望塔上飛去。
由於同系法師地法域強度和對元素的掌控程度各不相同,操作中極易互相干擾,還有一定機率發生元素裂變,所以他們早在覺出不對時便相互拉開了距離。儘量降低彼此間的法域干擾。
瞭望塔在如此密集地魔法轟炸下。一座座崩塌碎裂。
與此相比,狗頭人的火球術不論是距離還是威力都遠遠不及法師,偶有接近也被眾多禱言師聯手驅散。
“轟!”
又一座瞭望塔終於坍塌,它雖然距離較近,但是由於剛才並沒有任何火球發出,所以自動被法師忽略了過去,留在了最後處理,而現在,躲藏在裡面狗頭人被烈火球炸掉了小半個身子。向地面落去,在瀕死前,它竭力翻動著眼皮,發出了一聲聲嘶力竭的嚎叫,一枚凝聚了它全身精力的火球從兩隻爪子裡飛了出來。
事起突然。所有人都猝不及防。
火球劃過空氣。所去的方向正好對著騎在馬上的羅瀾。
那奧拉瑟的眉毛聳動了一下,眼睛微微一眯。
摩戈華茲隱藏在衣袖下地手腕抬了抬。又放了下來,斜眼撇來一道嘲弄似地目光。
在佇列中,能夠的攔截的也不乏其人,然而他們懷著各種各樣的複雜心理,只略一猶豫,便失去了出手的機會。
一道道目光注視那團火球移動著,彷彿是慢鏡頭在拉動著,距離羅瀾越來越近,眼看要擊打到他的面頰上,身後的希婕絲目光冷然一閃,按住斬劍的手正待拔出,此時,一隻從空氣中探出的匕首突然對準火球切下,看似簡簡單單地一個動作,卻將其中的結構和平衡瞬間破壞了一大半,黯淡了一圈的火球仍然不屈不撓地向目標飛去。
又是一把匕首憑空刺出,刀刃急速揮動,就如震動的昆蟲翅膀般反覆剝蝕著火球,一層層削去那團在一起的火焰外衣。
眨眼間,火球地威勢被再次削減,餘芒卻繼續固執地掙扎前行,然而在堪堪達到終點時,終於不堪負荷,發出一聲潰散地呻吟,幾縷火絲戀戀不捨地旋轉了一圈,飄散在了空中。
羅瀾端坐鞍馬上,只漫不經心地瞥了一眼,嘴角彎起微諷的弧度,那份從容鎮定比起切斯特來毫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