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答自已。
有受了傷的守衛跪在地上稟道:“這些日子他一直都沒什麼異動,兄弟們也都懈怠了,今早他到門口與兄弟們閒談,兄弟們都挺樂意,沒曾想他突然發難,奪過一柄長矛,一下子就捅了三個弟兄,其它的一時沒回過神來,就被他把門給開啟了,外頭已埋伏了三四百人……”令狐鋒突然打斷他問道:“他一下子就殺了你們三個?他的力道如何?”那守衛現出極恐懼的神色,道:“有如天神下凡,非人力可擋!”幾人對視一眼,向贏雁飛問道:“太后,那解藥是你保管的……”贏雁飛卻神色大變地勿勿離開。贏雁飛趕回了鳳明宮裡,一邊逐屋探視,一邊大叫:“朱紋!朱紋!你出來,你出來,我知道是你,你不要……”
贏雁飛的聲音僵住了,朱紋背向著她站在視窗前,聽到了贏雁飛的聲音,她緩緩的轉過身來,身後是晨時的初陽,染的她髮梢面龐俱成緋紅,而她的胸膛上更是殷紅一片,一把匕首插在她的胸口正中,鮮血從那裡一直淌了下來,積在地上。見到了贏雁飛,朱紋苦笑了一下,倒在血泊之中。贏雁飛走到她的身邊,伏下身去,顫抖著問道:“你這是為何?這是為何?”朱紋神色恍惚道:“項王,他是一頭鷹呀。他可以……可以死,卻……卻不能夠被關……關在籠子裡。小姐,朱紋對不住你,他們來……來宮裡尋解藥,我……給了他們……小姐,朱紋不能伏侍你了……你如今的處境……還險的很,你……你要當心!”朱紋頭一偏,合上了眼睛。贏雁飛猛的搖著她叫道:“你怎麼能這樣,你怎麼能這樣!你明知曉我的處境,為什麼要離我而去。雲行天,有那麼多人願為他死,你為什麼還要去湊這個熱鬧!為什麼就一個你,他也不給我留下來!蒼天啦,這世上真就沒一個我可信的人了嗎?”贏雁飛緊緊地閉上眼睛大叫,卻有大滴的眼淚從她眼中湧出。
贏雁飛回到紫晨宮中時,她的眼神已是澄靜如初。楊放三人都不在了,留下的守衛道:“三位大帥已去了,他們留下話來,說是西京城的守軍們只怕都靠不住,得親自趕過去壓住陣腳。宮裡的善後之事,就請太后處置。”“宮城的防衛眼下如何?”“由魯將軍帶人加緊了守備。”“受了傷的弟兄們都安頓好了麼?”“是,御醫來看過了。”“那,陣亡的收殮撫卹之事可有人管?”“袁大人已安排下去了。”“那還有什麼需善後的?”贏雁飛轉頭問他。守衛有些為難的道:“就是這個女人!”他招了招手,一個女人被提到了贏雁飛面前來。
“漆雕寶日梅?”漆雕寶日梅抬起了頭,眼中滿是得意的神色。她身子笨重,贏雁飛是過來人,一眼就看出她已有了六七個月的身孕。守衛道:“這個女人助雲……嗯,那人逃走,她使箭傷了我們十來個兄弟。”漆雕寶日梅傲然笑道:“除了皇上,中洲男人就是這麼沒用,我們莫真的女人你們也打不過的。好久沒有摸過弓箭,生疏了,要不然還要乾的好些。”贏雁飛瞧著她笑笑道:“喔,他倒底沒帶你走麼?”漆雕寶日梅臉色微微變了變,大聲道:“我眼下會拖累他的,自然不能和他一起走。殺了我吧,皇上日後會為我報仇的。”
贏雁飛屈下腰,有些憐惜的看了看她,替她拉緊了被扯破的衣襟,道:“你大約還想著,他此後一生一世都會記得你吧。唉,不明白,人都死了,旁人記得住,記不住,又有什麼分別?你若是想著他日後會回來救你出去,就好好將養自個的身子,把孩子生下來,少逞點強吧。”贏雁飛起身對著守衛道:“紫晨宮裡的一應供應,依舊如同往日一般。”然後轉身走了出去。漆雕寶日梅怔怔地看著她走遠,覺得贏雁飛身邊空寂無比,那個總在她身後一步的貼身待女不見了,所有的宮女太監們都離得她好遠,她的身姿卻挺得更直。
西京城外,一彪騎兵飛縱于田原上,遠處隱隱的山脈之下,一小隊騎者在山影中奔逃。“統領,看,那……那就是他們吧?”一名兵士小心翼翼地問道。統領不發一言,面上難辨喜悲。前頭的騎者們雖然馬匹高健,騎術精湛,然而這隊追來的騎兵卻佔到了極好的方位,終是漸漸追近了,眼見著只有一箭之地,那小隊騎者卻突然整齊化一地撥轉了馬頭,在原地頓了一頓,馬蹄幾乎的同時一撤,向著追兵衝過來。雖只是百餘騎的衝鋒,卻如同千軍萬馬般威勢,馬蹄蹬在地上大地都在顫抖,馬尾與披風一併拖的筆直,如同乘風而來,順流而下,騎兵們幾乎是不假思索地散開了,不敢當其鋒芒。統領大聲喝斥者自已的手下,而只是指顧間,他就發覺,自已獨自一個面對著那衝在最前之人,那人信手揮出一矛,統領猝不及防地以刀柄相擊,兩樣兵刃一觸,統領手臂傾刻間不似自家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