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好秀秀並非小肚雞腸之人,也不願與劉飛錙銖必較,時間一長,此事便就這樣不了了之了。
不過經過這件事之後,大家卻都發覺彼此之間都有些割捨不掉的親情,六個人在一起就彷彿是一個大家庭一樣,有說有笑,很是幸福,缺少了誰都覺遺憾。
光陰荏苒,日月如梭,一轉眼已經是來年的開春了。文秀一行人不敢回京城,便悠閒地走南闖北,倒也愜意。這期間,秀秀雖沒有打著巡按的招牌,卻依舊是女扮男裝。她已經習慣了這身裝扮。
這一日,秀秀等人來到了黃州府下屬一個小小的縣城。劉飛為大家找了一處便宜但還算乾淨的客棧落腳——畢竟秀秀不是貪官,俸祿不多,要照顧一家人。手中的銀兩還是有限的,這日子還需要精打細算才能過得長久啊。
這天清晨,剛吃過早飯,調皮的文小寶就吵嚷著要出去玩。而白玉嬌由於連日趕路,自覺身子有些乏累,才吃過飯,便又懶懶地躺回了床上。
文秀見狀,便讓劉飛帶著小寶出去遊逛一圈,羅鎮虎和李皓軒保護左右,自己則留下來照顧白玉嬌。
玉嬌在床上休息了一會兒。感覺精神多了。這才起身來到菱花鏡前整理著自己的髮髻。
“哎呀。不好了!”玉嬌突然花容失色地一聲驚呼。
文秀嚇了一跳,忙跑過來關切地問道:“玉嬌姐,怎麼了?”
白玉嬌扭動著腰肢。滿臉沮喪地言道:“我的胭脂用完了!這讓我可怎麼出門呀?”說著,她側目含笑望著秀秀,央求道,“煩勞相公你幫我到市集上買一盒吧!”
秀秀撅著紅唇,劍眉微微一縱。她原本就對塗脂抹粉的事情毫無興趣,卻拗不過白玉嬌在自己面前撒嬌獻媚,也只好應了下來,披上外衣轉身出了房間。
現下,按時令雖已開春,但這天氣卻是乍暖還寒。秀秀才一出客棧,深吸了一口清晨略到涼意的空氣,便覺鼻子裡一酸,忍不住打了個噴嚏。
她輕揉了一下鼻子,舒展著筋骨闊步前行。這家客棧離市集不遠,秀秀正好邊走邊欣賞著小縣城的街景。
才走出不遠,秀秀便見前方巷子的角落之中圍攏著一群人,大家交頭接耳,一個個唉聲嘆氣,滿帶悲容。
秀秀好奇,湊過去一看,原來地上躺著一具死屍,看那面黃肌瘦、衣衫襤褸的樣子,定然是個討飯的乞丐餓死街頭。
人群中也有曾與這老漢一同要過飯的乞丐,口中小聲唸叨著:“哎,這老爺子也真是可憐,眼看就要開春了,老爺子卻說什麼也熬不過去了,當真可惜啊!”
其他窮苦的百姓也都紛紛嘆氣附和道:
“可不是嗎!哎,咱們就是命苦啊。”
“這兩天也真是撞邪了,竟一連去了好幾個了!”
“只怕是個凶兆,今年又是流年不利啊!”
……
文秀聽著百姓們的議論,心中一痛,劍眉一挑,忍不住脫口問道:“這裡的父母官如何不出來管一管?”
哪知道,此言一出,圍觀的百姓們倒是都朝著秀秀拋來了白眼,一個個憤然言道:“當官的?哼,他們哪裡會有時間理會我們老百姓的死活?”
文秀一聽這話,心中頓時騰起一團怒火。她壓抑不住這點氣惱,鳳目一立,貝齒緊咬,雙拳漸漸緊握,“唰”地驟然一個轉身,疾步朝著縣衙而去!
來到縣衙大堂門口,秀秀一昂頭,抬手“咚咚咚”,有節奏地猛敲堂前鳴冤鼓。
好一會兒的工夫,才有衙役聽著鼓聲跑了出來,愛搭不理地瞟了秀秀一眼,奪過鼓槌,不耐煩地將她帶上了公堂。
縣衙大堂之上,衙役們無精打采地分列兩邊,或是耷拉著眼皮,誰也不肯抬頭正眼來看秀秀;或是趾高氣揚,下巴恨不得翹到天花板上。
文秀環視著這個略顯邋遢的大堂,感受著衙役們的懶散,不禁長嘆了一聲,心中的怒氣更濃了。
這時候,當地知縣伸著懶腰、睡眼朦朧地來到了桌前坐穩,只微微掃了秀秀一眼,便驚堂木一拍,厲聲怒斥道:“哪裡來的刁民,竟敢擅擊堂鼓?給我拖下去重打二十大板!”
“是!”衙役們領命,這就要過來拿人。
文秀此刻已是火冒三丈,劍眉高挑,犀利的目光緊盯住上前的領命衙役,探手鉗住了其中一人的手臂,向著身後一擰,便疼得那名衙役咧著嘴膝蓋一軟,癱坐在了地上。
另一名稍後點的衙役見狀嚇得一愣,不敢靠近。秀秀則飛起一腿,正好踢在他的腦門上。那人“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