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錯,此人正是劉飛,他一直守在門外,時間久了略有睏倦,便倚著房門打了個盹,誰想就在他才入夢境之時,文秀突然開門,讓他這個大師爺險些跌倒。
這一跌,讓劉飛從夢中驚醒,他只覺自己恍若墜入無底深淵,四周溫軟清香,自己彷彿置身花海溫泉一般,及微微睜開睡眼,卻見文秀姣好的面容就在眼前,距離之近,超出了他的預料。劉飛嚇得渾身一抖,趕忙腰身用力,勉強直起身來,狼狽地掙脫出了文秀的懷抱。
見劉飛尷尬得手足無措的樣子,文秀忍不住抿嘴而笑,恰如豔紅梅花怒放枝頭一般。
“呃,大人莫要急著出發,學生還有事稟報。”劉飛機械地拱手行禮,臉上的表情極其不自然,兩隻小眼睛直勾勾地望著前方,如呆傻了一般,幸好言辭流暢,尚能表情達意。
文秀暗自後悔,自己真是多管閒事,摔他一下又何妨呀?如今這阿飛又是一聲“謝謝”都沒有。於是她高傲地“哼”了一聲,一仰頭,一個利落的轉身,回到了屋裡,揹著手站在窗前,大模大樣地問道:“何事稟報?”
劉飛關好屋門,這才踱步到文秀身後,就像沒聽見文秀的詢問一般,只悄聲關心道:“秀秀,現在感覺如何?”
文秀見劉飛根本不搭理自己所擺的官威,略有失落,悄悄撅起了嘴巴,沉著臉答道:“哦,現在沒事了。”
劉飛長長地舒了一口氣,心情略略輕鬆了些,小眼睛又眯了起來,微微點點頭,言道:“呵呵,不愧是神醫啊,這藥果然神奇。”
文秀一聽這話,拉長了臉,“嚯”地一下轉過身來,攤著雙手,滿腹怨氣地抱怨道:“哼,什麼神醫呀?明明說喝下他那什麼羊脂解酒湯便不會醉,結果呢?還不是一樣,害得我差一點醉倒在王府!”
劉飛見文秀美眸之中閃出點點怒氣,無奈地搖了搖頭,不慌不忙地轉身回到桌前坐下,微微皺著眉頭,向下撇著嘴角,只用眼角的餘光瞟著文秀,不屑地言道:“哼哼,若非你事先喝下了段神醫所調配的解酒湯藥,你啊……”劉飛說著,誇張地上下打量了幾下文秀,“嘖嘖”了兩聲才繼續說道:“怕是再睡上三天三夜也休想清醒過來!”
文秀收起怨氣,略作思索,幾步湊到劉飛身旁,側目彎腰,美眸閃動,豎起一根長長的手指輕輕抵住精緻的下巴,試探著問道:“怎麼,他們給我下藥了?”
劉飛趕忙低眉頷首,文秀如此可愛的神態,他向來不敢太過留戀,生怕自己把持不住當場失態。
文秀得到了劉飛的肯定,便直起身來,自言自語地推測起來:“哦,原來如此,那肯定就是‘荷花釀’出了問題,我記得是喝下那酒之後才突然感覺不對的……”
劉飛見文秀在醉酒這個問題上糾纏不休,忙大聲咳嗽了兩下,打斷文秀,狹雙目言道:“呃,大人啊,這件事嘛,事已至此,深究無益啦。”
文秀一聽這話,氣得雙頰緋紅,再次撅起了朱唇,豎劍眉、立眼眸,剛要爭辯上幾句,劉飛卻又搶在前面,急急地言道:“大人,洛陽知縣張協來了,已經候了您好一會兒了。”
“啊?”文秀迅速收起了所有的小脾氣,整理情緒,換上一臉的嚴肅,蹙眉問道:“他來何事?”
劉飛苦笑一聲,答道:“探望你這個八府巡按傷勢如何呀。”
“哦,那趕緊請進來。”文秀吩咐道,她心想著幾句話打發了張協便可,還是趕緊去請潞安王一起開倉放糧要緊。
不一會兒,李皓軒帶著張協來到了文秀的房間。
張協雙眼紅腫,臉色憔悴,一進屋便抱拳拱手,一臉痛苦地言道:“哎呀,巡按大人,下官聽說您昨晚遭遇黑衣人行刺,身受重傷,下官是擔心不已啊,文大人,如今您傷勢如何?可有請大夫來醫治?”
文秀穩坐桌前,淡然一笑,言道:“呵呵,多謝張大人的關心,本官只是受了些輕傷,並不嚴重。”
張協悄悄抬頭打量了一下文秀,頷首言道:“嗯嗯,看文大人今日氣色不錯,想來也應該無妨啊!如此下官就放心了。”
文秀站起身來,邊整理官袍,邊問道:“張協,本官這就要趕往潞安王府,同王爺一起開倉放糧,你也一同前往如何呀?”
文秀暗想,既然張協本質不壞,那想來也應該是贊同放糧的。所以她有意邀請張協同去,思忖著必要的時候這個張協沒準能幫上自己的忙呢,自己這個陣營裡多一個人幫忙總是好事。
劉飛一聽這話卻是心中不快,秀秀這又是在自作主張啊。劉飛悄悄白了一眼文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