哀求道:“少爺,給我留一隻成不,留一隻我還能照著樣子再打一個,要是都扔了,那可咋辦啊。”
莊見一愣,隨即氣道:“豬!你就是個豬!我什麼時候說要扔了?這叫投石問路懂不?但凡盜墓的,揭秘的,都要用到這一招。甭跟我廢話,趕緊拿來。待會兒趟完路,再撿回來就行了。”
雄大海聽的額頭一黑,這都什麼跟什麼啊,怎麼著就成了盜墓的了?而且貌似那個投石問路啥的,也不是說的這個吧。這個詞似乎也不是啥好路數,而是偷兒們常用的術語,唉,自家這位少爺在朝廷裡做官,可當真是屈了大才了。應該去當賊!當賊絕對會成為一代名賊的!
他心中嘀咕,羅世信卻是一呆,不捨的看看手中的錘子,這才苦著臉,將剩下的那隻錘子遞給莊見。莊見接過,依法施為,對著另一角的位置,再次扔了過去。砰然聲響中,仍然是毫無半分動靜,莊見這才滿意地點點頭,邁步走了進去。
雄大海和羅世信急忙要跟著一起進去,莊見卻回身攔住,搖頭道:“你們先別進來,我身上有防護,而且身法比你們快,先順著剛才趟出來的這一線走走,確定沒事了你們再進來。”
雄大海急道:“少爺,要趟路讓我先來,你先出來。”
莊見擺擺手,不再理他,舉著火把一步步挨近角落那個燈盞。外面雄大海額頭冒汗,緊張的盯著莊見,全身繃緊,如同一隻伺機躍起的豹子。羅世信本來懵懵懂懂的不明情況,但見雄大海這副如臨大敵的模樣,也是緊張起來。
莊見試探著一步步向前,終是走到了那燈盞前面,凝目細看,卻見裡面燈油倒是不少,厚厚的落著一層塵土。試探著用手中的火把去點燈芯,火苗撲閃了幾下,先是一暗,隨即便暴起幾個火星,漸漸明亮起來。
莊見心頭微喜,先是彎腰將羅世信的大錘拎起,順著對面再次溜了過去,等見到沒事,這才放心的走過去,將另一盞燈點亮,這才回身將兩柄大錘都扔給了羅世信,笑道:“看來沒事,行了,你們進來吧。”
羅世信滿面歡喜,急忙將自己的錘子拾起,樂呵呵的跟著雄大海走了進來。
莊見四下裡打量,此時室中已經點亮兩盞油燈,大是明亮起來,目光所及處,但見這裡似乎是許久沒有人來過一樣。眼見還有兩盞油燈沒點,便走了過去,要將其點亮。
只是剛走到那面牆壁處時,不由的輕輕咦了一聲,目光望定牆壁,發起了呆來。雄大海和羅世信心中疑惑,順著莊見的目光看去,但見那面牆壁上原來竟然是被人刻了一副圖。
那圖畫的是一副山水,雖是寥寥幾筆的線條刻畫,卻讓人一眼看去,猶如走了進去,身臨其境一般,端的是鬼斧神工之作。但見重嶺蒼茫,林木深深,一道彎彎細流,逶迤轉折。明明是被一片林子擋住,但峰迴路轉之下,卻又從另一處轉出,流入那山的山腳下。溪流盡頭和山腳相接的地方,卻是畫了一個圈圈。山頂上雲氣飄動,被點亮的燈火一映,如同活轉了一般,不時的變幻著姿態。整個圖一眼望去,有股子古拙凝重之氣撲面而來。
雄大海和羅世信都不懂畫,但也知道這畫畫的極好,眼見莊見看的入迷,這斗室裡也不見什麼機關,便放下心來,自顧立在後面等著。
此刻莊見心中,卻是一陣的迷茫。他一眼看到這幅圖時,就感到莫名的一種熟悉感,圖畫中的這山這水,似乎在什麼地方見過,但卻一時怎麼也想不起來。
怔怔的盯著這圖半天,卻見那圖旁邊似乎還有幾行劃痕,好像是些字跡,卻因為燈火不亮的緣故,看不真切。想了想,便走過去,將剩下的兩盞燈也一次點亮,光明大放之下,果然看了出來,正是幾行大字,卻被浮塵遮住。
舉著火把上前將浮塵拂去,一字一字的看了起來。這些字全是小篆,幸虧他來這隋末已經許久,平日接觸的多了,這才能勉強看懂。要是擱在剛來那會兒,只怕除了望壁興嘆外,是毫無辦法的。
細讀之下,心中不由的暗暗驚駭起來。這些字說的似乎是一個人的生平,字裡行間中,盡有一股子睥睨天下之氣。
“餘本邊鄙,遷延於亂世。本料當苟延一世,與草木同枯。適逢戍卒作亂,苟活無路,始奮于軍中,立志以靖天下。自持戈起,垂半甲子,南清江漢,西克巴蜀,北控沙漠,庶幾無敵手矣。然吾天命將盡,麾下皆虎狼之子,吾去後恐將生變。遂盡集資財,暗蓄死士,潛於神山之中。取爻殼六片,暗繪其圖,分贈六人,若能齊心保我社稷,則一日禍發,可集齊六爻,於此現隱龍天機圖。按圖索驥,以六爻為信,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