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香公主心一震,輕抖絲韁,雪玉神駒緩緩邁開四蹄。
黑馬也極為靈性,剛才吃過一虧似乎已知道了主人的心思,便知趣地貼近雪玉神駒,邁丹小步行走。
一行六騎踏上青石小道,緩緩消失在轉道門。
金海浩詩楚天琪等人在道日消失後,立即下令道:“毀去桃花園,準備車隊,立即撤走!”
四女子面露驚異。
白衣女子問:“主公,這……是為什麼?”
金海浩沉聲道:“不必細問,照辦就是。”
“是!”四女子齊聲應喏。
金海浩凝頓片刻又道:“我帶你們去一個地方。”
“哪兒?”四女子齊聲問。
“回京城。”金海浩緩緩吐出三個字,臉上掩不住的興奮。
“啊!”四女子發出一聲歡呼。
楚大琪和丁香公主並騎走過金元城,四名青衣侍衛緊隨其後。
賭莊所有的門都敞開著。
賭莊所有的老闆和夥計都在門口侍立著。
街上瀰漫著一種陰鬱傷感的氣氛。
昨夜有訊息傳來,天下第一賭莊桃花園被人挑了!
天下第一賭莊桃花園將再不復存在。
這意味著什麼?
金元賭城將再也得不到桃花園的庇護,金元賭城將從此走向衰敗、沒落和死亡。
因此金元城內所有的人都感到驚恐和不安。
因此此刻所有的人都以恐懼和困惑的眼光,迎接著這一隊從桃花園中凱旋出來的賭客。
楚天琪和丁香公主並不知其中原委,他們沉浸在自己的憂傷中。
街頭的氣氛更增添了他們的優傷,兩相離別的憂傷!
沉重刺耳的馬蹄聲,敲在他兩人的心上,也敲在金元城賭莊老闆的心上。
在賭莊老闆的眼裡,金元城這條麻石街道竟是如此漫長,彷彿沒有盡頭似的,那踏在心坎上的馬蹄,似乎要將他們踩扁,踩碎,踩成肉漿。
在楚天琪和丁香公主的眼裡,金元城這條麻石街道竟是如此短,坐騎儘管走得非常非常的慢,眨眼之間,已出城三里,又到了分手之處。
到鵝風堡,穿走沙日嘴,應該往北。
去紫雲山莊,走石場宮道,應該往南。
南和北,兩個截然不同的方向,兩條完全相反的路。
坐騎佇立在叉道口。
兩情繾綣,依戀難捨。
一位皇室公主,一個江湖殺手,一場血雨橫飛的遭際,一次心有靈犀的相逢,今日分別,不知明日又是一番什麼景象。
也許還有重逢的機會,也許這就是永別。
“公主!公主……”青衣侍衛在一旁輕聲催促,“該動身了!”
丁香公主和楚天琪四目相視,欲言不能,欲走不忍,默然坐立馬上,青衣侍衛的話根本不曾聽見。
此時,“得得得得!”北面道上一溜黑煙飄逸而來。
黑馬,那是楊紅玉騎著黑馬折程回來了。
見到夥伴轉來,楚天琪胯下的坐騎忍不住發出一聲歡嘶。
這一聲嘶嘯,把楚大琪和丁香公主從夢吃中驚醒,楚天琪扭回頭去。
黑馬來近,人立,馬嘶。
楊紅玉在馬背上嚷道:“喂!你們告別完了沒有?天下無不散的宴席,你們也該分手了吧!”
天下無不散的宴席!楚天琪心一沉,眼中滿是苦楚。
楊紅玉撥轉馬頭擦過丁香公主的身旁,沉聲道:“你我都是已定親之人,休要做白日春夢,還是聽天由命吧!”
她聲音不大,但周圍的人卻都聽得十分清楚。
聽天由命!丁香公主全身一顫,眼中猝然湧上兩顆晶瑩的淚珠。
兩人同時撥馬頭,磕馬刺,猛抖絲韁。
七騎頓時分成兩起。
五匹白馬向南,馳向紫雲山莊。
兩匹黑馬向北,馳向鵝風堡。
誰也沒回頭,都在埋頭催馬,彷彿是急於要拋掉對方,拋得愈遠愈好。
敢情他們都已拿走主意:聽天由命!
拼命地催馬,一刺緊跟一刺,馬肚上已是刺印累累。
黑馬被激怒了,瞪圓了雙眼,發瘋似的狂奔,拼出命來也得讓主人瞧瞧自己的能耐!
鐵蹄踩在路面上濺起一串串火星。
石塊在鐵蹄下痛苦呻吟。
日近午時。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