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璀璨的星辰,又像是灑滿碎金的湖水,很好看。好看的,像是上蒼派來拯救她的神。
林煙本該離開的,可她明顯喝多了,此時呆呆扶著牆站在那兒,盯著那張臉看。直到那人微微皺眉往後讓了讓,林煙才連忙說抱歉。
她低頭轉身就走——
忽然,又頓住腳步。
“阿煙……”後面那人輕聲在喚。
他還在說什麼,林煙根本沒聽清。只這一瞬,她渾身的血液像是被大雪冰封,忘了流動,忘了呼吸,渾身冰涼,就連心臟都一併被扼住。她惶惶然回頭,正好看見男人英俊的側臉,打得很碎的額髮耷拉下來,像是曾幾何時在崩潰邊緣遊蕩時看見的那人。
那人說“阿煙,睡吧,一覺醒了,就好了”,他還說“阿煙,沒有了父母,你還有我”,可狠心的時候,他居然說“阿煙,我喜歡上了別人,我們分手吧”……
林菸頭痛欲裂,她踉蹌上前,抓住那人垂在身畔的手,祈求道:“我們不分手,好不好?”
面前的人明顯愣住。他抽出手,低低垂下眼打量。林煙手裡一空,她無意識地抬起頭,卻根本是淚眼模糊。她低頭去擦淚,結果越擦越多,好像絕了堤的海,痛苦恣意蔓延。
晦暗的視線裡,男人黑色皮鞋頓了頓,正要離開,林煙揪住他的襯衫袖口,小聲地說:“你知不知道,我媽也死了?”她忍了這麼久,終於傾訴出來。
那人步子滯住,過了許久,遞過來一方手帕。
“林小姐,請節哀。”他說,
只這一句話,林煙捂著嘴,哭得更加厲害。那些未曾留下的淚,這一刻使勁宣洩,不明所以。
後來,他送幾欲昏厥的林煙回家。林煙醉了累了很難受,她閉著眼沉沉睡在那兒,那人俯身過來替她系安全帶。
味道淡淡的,夾雜著絲絲酒精的香氣,還有很好聞的剃鬚水。林煙茫茫然睜開眼。入眼是很精神的短髮,還有一張乾淨清峻的側臉,再往下,是男人的喉結,充斥著男性的荷爾蒙,一絲絲一縷縷將她包圍住。
遠處是暗沉的夜幕,夜幕下,是一張近在咫尺的臉,刀刻一般的英俊,略薄的唇抿著,清冽,又禁慾。
那一刻,林煙什麼都沒有想,她只記得自己好像呢喃了一句,“你一晚上多少錢……”
再然後的事,林煙都不記得了……
唐婉婉還在一邊嘰嘰喳喳,林煙再三確認方案無誤,這才字斟句酌地給王老發郵件。等一切搞定,魏茹過來了。那兩個人湊在一起嘀嘀咕咕,邊說還邊打量她,“聊什麼呢?”林煙問。
“我們昨晚遇到誰了?魏茹說那人帥得一塌糊塗,還有錢……”
林煙看了魏茹一眼,說:“那是寧氏的董事長,能不有錢嗎?”
聽到這個名號,唐婉婉更加震驚:“你怎麼認識他的?”
“我以前去過他們家,見過一次,後來我爸葬禮,他也來弔唁過,之後……又碰到過幾回。”林煙含糊地說了一下。
“那你們兩個……”唐婉婉挑了挑眉,一臉的八卦。
林煙推她出門:“別人心底都有白月光了,收收心吧。”
“什麼白月光啊?”魏茹好奇打聽道。
林煙衝她微笑:“好像有個青梅竹馬在國外,他每個月都要飛過去幾次……”
唐婉婉忍不住扼腕嘆息,她在剪頭髮的時候,還在唸叨這件事,直嚷嚷相逢恨晚。
林煙丟給她一本雜誌,“喏,這種人給你,你敢要嗎?”封面上正好是寧則遠。他的眉目俊朗,鼻樑高挺,目光堅定又沉穩,卻又透著清冷,像是隔著層寒霜,讓人猜不透。
唐婉婉連說了幾個“極品”,又看了看他的身價,嘖嘖搖頭:“如果我是那個青梅竹馬,早就嫁了,還矯情什麼啊……”
林煙微笑不語。
唐婉婉又湊過來,神秘兮兮地咬耳朵:“哎,我聽說這樣的……特別厲害……”
林煙“啊”了一聲,一臉怔愣,忽然又哧哧笑了。
“你笑什麼?”唐婉婉不解。
“我笑你啊……”
兩人嘻嘻哈哈,一旁正在燙卷的魏茹也抽過雜誌去看,最後,視線落在封面上,微微失神。
唐婉婉剪了自己心愛的長髮,魏茹則燙了個卷。她和林煙個子身材本就差不多,這麼一來,從後面看就更像了。
弄完頭髮,唐婉婉去血拼,買了一堆有的沒的,林煙看著就替她心疼。唐婉婉毫不在乎:“賀榕瑋雖然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