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低著眼皮,端著咖啡微抿一口,心中想著該怎麼拿捏拿捏這個密查組來人。
倒不是要做惡人,只是收取合理的補償金。畢竟那晚的槍擊讓在他精神上受到了不小的驚嚇,收點補償金並不過分,這都是應該的。
隻手要多少這事還需要考慮,要多了不合適,要少了他又不滿意。而且還得考慮好對方討價還價的餘地。這事搞起來,好像不必做生意簡單。
陳怡、張楚、鐵林三人看著走進來的中山裝三人組。鐵林好奇陳樂道會如何處理這事,他要好好看著學學,處理這種事,他沒有經驗。
陳怡和張楚則是好奇這三人是什麼人,來這裡做什麼。
全都穿著中山裝,從其行走坐臥的氣勢中便知道肯定不是一般人。
作為有志報國的人,這種事多看多學,未來肯定有用處。
即使身在巡捕房,三人依舊不忘自己學生的本分,能成為復旦的學生,也不是沒有原因的。
“陳先生,我們又見面了。”陳樂道心裡還在想著怎麼敲竹槓,對面那人卻是先出了聲。
這人沒有坐下,就站在那裡,嘴角帶著微微的笑意。看著很像個溫和的老好人。
嗯?!!陳樂道翹了翹眉毛。
什麼意思?難道來人還認識不成?他好像沒什麼朋友是國黨的人吧?!
心裡冒出這個想法,他抬頭朝面前這人看去。
中山裝,臉長得還算方正,看模樣很像個好人,氣質不錯,嗯——可惜髮際線有點高。
這人看著是有些熟悉,陳樂道目光在他身上仔細打量,這人他好像確實在哪裡見過,不過應該只是一面之緣。
陳樂道想不起這人的名字,不過這人一幅熟悉的模樣,倒是讓他有些不好意思提賠償的事情,要不就改成贖金?說成是捕房的規定?
面對熟人不太好下手,他想給自己找個合適的藉口。
先生說過,只要思想不滑坡,方法總比困難多!
“請坐,”陳樂道放下咖啡,再次伸手指了指對面的椅子,不熱情也不冷淡。
一時摸不清這人的身份底細,他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該熱情點,還是該冷淡些。
“陳巡長可能不記得我,上次在夜未央一別,已經兩個多月,我記得當時陳巡長好像還是陳顧問。先恭喜陳樂道高升了。”
這人笑著說,他似乎看出陳樂道不記得他,稍稍給了幾句提示。
“鄙姓戴,單名一個笠字!”說完,他一手端著,一手伸出和陳樂道握手。
什麼?你說你叫什麼?!!
聽到這自我介紹,原本還不是很在乎的陳樂道瞳孔不由一縮,心跳都漏了一拍,
他有點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戴什麼來著!你叫什麼笠?
陳樂道抬頭看著這人,心裡雲翻浪滾,一時平靜不下來,以至於忘了伸出手去握手。
不是他沒見過世面,也不是他大驚小怪。
實在是這名字太過如雷灌耳。就是核彈鷹站在他面前,他都能泰然自若,說不定還會掏根大前門給他抽。但這名字,著實太過不一般。
好在愣神就在一瞬間,陳樂道很快回了神,看著這人的目光變得鄭重起來。這可是個傳奇人物啊!
這人親自殺的小日本可能不多,但因為他間接被弄死的人只怕數都數不過來。
兩人握手後,戴春風在椅子上坐下,陳樂道看著他,剛才心裡準備的說詞全都落了空。
面對這人,補償金還是算了吧,就當留給那些讓人當以後的抗日經費了。
陳樂道認為這不叫慫,這叫戰略性選改變選擇。
“陳巡長,昨晚的事十分抱歉,手下人不懂事,認錯了人。”戴春風說道。
軍統還沒成立,這位還不是未來那個讓人聞風喪膽戴副局長,說話也顯得很客氣。法布林那個電話,還是很有分量的。
“戴先生客氣了,”陳樂道改變了之前的想法,收起了剛才冷淡的態度。
“我雖然生在法國,但身上流的是炎黃的血脈,都是中國人,一個誤會而已,都過去了。”
陳樂道擺了擺手,一幅都是自己人的樣子。自己人嘛,什麼話都好說。
戴春風看著陳樂道這態度,心中鬆了口氣。他面上雖然一直是鎮定自若的模樣,但心中還是抱著收拾爛攤子的想法來的。
密查組雖然很特殊,權利也不小,但槍擊襲殺一個法國人的事情,依舊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