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需要一個模特……”沐晚秋說出最終目的。
李緘傻眼了,愣愣道:“我……模特……?”他實在不明白沐晚秋為什麼找自己。
沐晚秋接著便說明道:“李緘,你不知道你的形象實在是太有型了,看起來木木的,呆呆的,慘兮兮的,就像……就像沒有領到工資的農民工,不對,是深受應試教育殘害的書呆子,還是這個比喻恰當一點。總而言之,成功地描繪你這樣一個人物形象,對我來說非常具有挑戰性。”
李緘一陣無力,不知道該說什麼的好了。
沐晚秋繼續說服李緘,道:“為藝術獻身史很高尚的事情哦,不要錯過機會,像我這樣一個美女畫家給你畫像,你以後說不定因此出名,大紅大紫。”
“那好吧……”李緘有氣無力地答道,暗想什麼大紅大紫,不落得鼻青臉腫就不錯了,他之所以答應沐晚秋只是怕這樣糾纏下去沒完沒了,對女生李緘一直就很沒招。
“哈……你答應了,好,我們走,跟我去宿舍拿畫具。”沐晚秋說著,還鼓勵李緘,道“李緘精神一點,呵呵。”
跟隨沐晚秋身後,周圍的男男女女不住投來各式各樣的目光,有嫉妒、有鄙視、有驚奇、有戲謔、有憤恨……他們竊竊私語做出各種各樣的猜測,嘴裡吐出一個個齷齪的詞彙。
作為焦點人物,李緘再次體會到了過街老鼠的感覺,以前高中的時候也有過類似的經歷。雖然感覺不怎麼好,李緘很無所謂的,沒有什麼特別的情緒,回憶著以前遇到這種事情時候那種羞憤、難堪、尷尬的心情。
“不要理這那些無聊的人。”沐晚秋頭也不回地說了句,有些惱怒地小聲說道:“狗嘴吐不出象牙!”
李緘想到,自己由於昨天的事情,才對沐晚秋有意疏遠,並沒有去仔細觀察沐晚秋是怎樣的一個人。剛才她的說的話和語氣,還有行為方式,留心一下,李緘發現,她某些方面和郭晴很像。
取了畫具,在學校裡的一個草地上,沐晚秋開始了她偉大的創作。他讓李緘雙手高舉向內彎曲,身體向一側傾斜,脖子右偏,擺出一個很怪異的姿勢來,似乎是芭蕾舞演員常做的,芭蕾舞演員做這種姿勢很好看,李緘來做就不倫不類了。李緘覺得這個姿勢實在難看,說出自己的看法。
沐晚秋道:“你懂什麼,這叫藝術!你做起來難看,我畫出來就好看了,藝術就是要來源於現實,高於現實。”
李緘真的不懂藝術,被沐晚秋給糊弄住了,以為沐晚秋是什麼超現實主義畫派的,李緘本來對藝術的理解很有限,即便繼承了若查龐大的知識遺產,他還是這麼認為,藝術這個東西就需要和搞迷信一樣故弄玄虛。直到李緘發現沐晚秋抿嘴偷笑,李緘知道她又在戲弄自己。不過,李緘覺得沒有關係,他在這種情況下,照樣可以繼續他的破譯工作。
沐晚秋開始動筆,神情變得很平靜,目光專注,很快便投入進去,沒有再說話。李緘也正在破譯那些遠古文字,不過,他總是很容易被這些文字的相關知識所吸引,進度雖然因此慢了一些李緘還是蠻愉快的。
兩人都做著各自的事情,沒有言語,只有均勻的呼吸聲,四周傳來的喧鬧並不影響這塊草地上的安靜平和。
“李緘。”不知過了多久,沐晚秋突然叫李緘,畫筆沒有停,目光也還在畫板上,很正經地問道:“你以前上學的時候總是被人欺負吧?”
李緘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問,打斷了工作,輕輕回道:“嗯。”他被沐晚秋的話勾起一些回憶,也沒去想她為什麼這樣問,李緘想了想,身體孱弱的自己從小就常被欺負,父母不在身邊,爺爺總是教導自己不要和那些人計較,漸漸養成軟弱怕事的性格,以後被人欺負更是家常便飯了,回想起來,還真有種往事不堪回首的感覺。小時候總是不明白,為什麼自己沒有做錯什麼,卻要捱打,後來長大了才明白,這個世界沒有對錯,只有強弱。
又沉默了一會兒,沐晚秋抬頭看著還保持那種怪異姿勢的李緘,卻用另外一種語氣,道:“本來還指望你能當我的擋箭牌,我被那些男生煩都煩死了,追女生也不謙虛一點。”
沐晚秋突然轉變,李緘無法知道沐晚秋究竟在想什麼,本來,女生真的很難明白的。
沐晚秋盯著李緘,繼續道:“算了,看你細胳膊細腿的,還是我以後罩著你吧!”
李緘心想,要做你的擋箭牌,少林寺十八銅人來恐怕也不夠看。
“好了,行了,你可以過來了,你還要那樣子多久,笑死我了!咯咯……真是個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