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兒見他這麼一說,不知怎麼竟眼睛一紅。她跺腳怒道,“小姐,公子爺他欺負人!”
蘇流水趕緊安慰道,“怎麼會呢!晚上你們不在,便也只有仙兒在跟前陪我聊聊天了呢。要說到保護,我倒卻也是學過些功夫的。怎麼也不能算個弱質纖纖罷!”
仙兒聽她這麼一說,趕緊急道,“小姐你可別嚇仙兒,你現在這情況。還想著自個兒是習過武的?您就這麼安生的躺在榻上才是正經。”
蘇流水聽她這麼一說,想想也有幾分道理,便也就沒再堅持。
她躺在榻上,頭又開始發暈。怎麼懷個孩子這麼受罪?她心中暗道。
見她這般,張然趕緊道,“姐姐又不舒服了麼?若能留在此靜養一些時日,倒卻也是甚好,可爺定要把姐姐帶在身邊兒。真是為難了姐姐。”
蘇流水緩緩的搖頭,眼前的暈眩真個是讓她覺著力不從心。
“什麼要靜養一些時日?張然,靜養多久才能好些?”溫行雲推開房門,坐到她的身邊兒。
張然輕輕一嘆,接著道,“姐姐身子日虛,若能在此靜養,倒也甚好。”
溫行雲眉毛一皺,道,“流水,你說呢?你還能撐幾日麼?”
蘇流水沒有回答,她此時甚至連瞠眼的力氣都沒有。他伸手摸了把她額頭的汗珠兒,心中一痛。“對不起,是我疏忽了。張然,你跟仙兒留下來照顧流水。一等她好些了,就立刻回帝都。”
張然低頭應道,“是!爺。”他說罷,便與仙兒一道退了出去。
他將她的頭擁入懷中,啞聲輕道,“從不知婦人懷孕竟是這般苦楚。流水,你先留在這兒躲著,爺進宮先瞧瞧父皇的意思。若他不說什麼,我便立刻接你回帝都。可好?”
蘇流水的唇角淡淡的微揚。她在他懷裡找了個舒服的姿勢。“都聽爺的。等我好些了,爺不來接我,我也會回帝都。不過竹家父女那兒怎麼辦?那竹清風的性子執拗,雖是明知自個兒愛的是蕭庭,可她卻似乎鐵了心要嫁你。”
溫行雲眼角略略一抽。他伸手輕撫著蘇流水的髮絲,笑道,“爺也沒想到她竟是那種牛脾氣。再加上一個竹如風三天兩頭跟爺商量來商量去,真的很鬧心。”
蘇流水從他的懷裡抬頭,輕輕一笑,道,“爺,那倒不如真娶了她,可好?”
溫行雲狠狠的剜了她一眼,冷笑。“好讓你就在這兒不回帝都?你想得倒是挺美!”
“那怎麼辦呢?人家畢竟是有功之臣哪!若他見皇上時提出聯姻的要求,皇上定會應下。”蘇流水心裡又開始泛酸。
溫行雲聽到這兒,哧的一聲笑出來。“爺到現在不表態,便是要讓他在金殿之上求父皇賜婚!”
蘇流水聽到這兒,攸的起身,“好你個溫行雲!原來你竟早就已經打這個主意了!皇帝金口一開,你就不必向我交待了是麼?”
溫行雲趕緊握了她的小手,笑道,“你在想什麼呢?旁人我不知道,父皇卻是一定不會應下這樁婚事!父皇此人一生狂妄自大,竹如風越是犟,他就越是強硬。竹如風若是開口就要他賜婚,他便定會駁了他的請求。”
“父皇此人最好掠奪。他常對我說,若是想要一個女人,就該不擇手段。哪怕是發動戰爭,也要自己奪來!可若哪家姑娘瞧中了皇子,要他賜婚。縱是皇子心裡千般願意,也不能應下這事兒。”
“女追男的事兒絕不允許發生在皇子之間。所以,竹如風這件事,上了金殿反倒容易脫身!”他說著,便把自個兒的下頜擱在她的頭上。
蘇流水不信的道,“那如果突然改主意了怎麼辦?溫行雲,你錯揣聖意又不是一次兩次。他若有心成全,定必不會等竹如風開口,就會親口賜婚。”
溫行雲聽到這兒,長長一嘆。“二哥尚未有正妃,這事兒怎麼輪也輪不著爺頭上。而且,父皇多少是顧念著我的。”
蘇流水聽到這兒,身子狠狠一怔。皇帝顧念他?顧念他又怎會為了那點兒小事便把他的太子之位廢了。顧念他他又怎麼會這麼輕易就讓他隻身獨闖蒼穹國?
那叫顧念他麼?在她看來,在皇帝的眼中,什麼都不在意!
溫行雲見她不說話,情知她又開始胡思亂想。遂低頭去吻她。她的頭又開始昏昏沉沉。腦子也不爭氣的跟著他轉。
罷了,既然他都說了,那就這麼辦罷!與其這麼思前想後,倒不如就活在當下。至少現在他是完全屬於她的!
溫行雲見她眉心舒展,唇便這麼印上她的額頭。他啞道,“流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