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裡一跳,眼睛剎那間變得好深邃。摟緊她,他在她耳邊怒喝道,“不許再提這個死字!爺就是死,也會護你周全!你是爺的女人,爺將來掌了江山,身邊兒若沒了你,你讓爺怎麼辦?話說過就算了,以後不許再提。”
卷二:流水亦有情 第十四章 男人的貞潔
楊烈聽了探子的回報,很久都沒出聲。一會子後,他放下手中的茶盞,挑眉瞧了眼竹如風。“這事兒,您怎麼看?”
竹如風是個頗為英氣的老者,他須長三尺,鳳眸長鼻。此時卻著了一身青色便服。聽楊烈這麼一說,他便只淡淡一笑,道,“聽起來這位夫人倒卻還真是個醋桶子。不過,凡事不可單瞧表面。不知太子殿下可曾聽過前陣子不毛城毛俊被人抄了一半家產的事兒?”
楊烈眉毛微微一蹙,應道,“這事兒弄得不毛城稅收減半,已經滿朝皆知。本太子也派人打聽了這事兒,可探子卻只回復說是被青陽國五萬士兵威嚇之後,毛俊沒了法子才拿出的銀子。為了這事兒,父皇還生了好大的氣。直說青陽欺我國小,竟這般劫我錢財!”
竹如風緩緩搖頭,他咳嗽兩聲,道,“可太子殿下,這件事兒在青陽國卻不是這麼說的!”
楊烈身子一震,脫口應道,“他們怎麼說?”
竹如風冷笑,“青陽國上下都說那是毛俊咎由自取!竟想以兵為匪,搶人錢財。人家也不過是到他那兒拿回他們自個兒的東西!”
楊烈聽到這兒,忍不住拍案而起。“他青陽欺人太甚!明明訛人一半財產,竟倒還說是咱們蒼穹的錯!”
竹如風嘴角一動,笑道,“太子息怒,這事兒微臣早已派人查探過。確實是那毛俊做得不對!他為著一己之私,竟私自下了禁商令。弄得來往客商都不能在白市交易,便只有轉做黑市。他再沒收他們的貨物,做些個無本的買賣。這才惹來了這場禍事。”
楊烈心中一怔,道,“不毛城是通商之城,他若這麼做,事兒傳了出去,外邊兒的客商若不來了,他不是自斷財路了麼?這個毛俊腦子裡頭裝的什麼東西!竟做這等蠢事!”
竹如風聽他說毛俊的不是,心裡一陣痛快。這些年,他沒少在毛俊跟前受氣。他又道,“太子有所不知,其實這次刮下毛俊一半家產的人,卻是兩個商人。”
楊烈眼睛一眯,森冷道,“哪兒來的商人?竟然這般大膽妄為!怎麼他們不知道商不與官斗的道理麼?”
竹如風撫須而笑,道,“一個是紫月國的孤城。另一個,卻倒是個女子。”
“女子怎能從商?這不是鬧笑話麼?”楊烈狠狠一瞪,怒斥。
“那女子身段極好,可是臉兒上頭卻有一塊極大的傷!她便是溫夫人。”竹如風說罷,卻倒淡淡的笑起來。
楊烈心中一震。這才想起頭回見她時,她說那海魚是她運進蒼穹的!他道她說話不過兒戲,哪兒料到她竟剝了毛俊的一半的財產!
“你說的,可是蘇家的蘇流水?竹將軍怎知她臉上有個極大的傷?”他怔怔的道。
竹如風瞧了眼楊俊,道,“那日她送藥材進軍營,很多人都瞧得真真的。都嘆她美則美矣,卻倒是臉上受了傷!”
楊烈把茶盞往桌上一摔,怒斥,“那溫行雲什麼身份?他一堂堂一介皇子,青陽前太子。那等人材,那等謀略!他竟說要與她願得一人心,白首不相離!結果他找的竟是這麼個毀了容的女子!他這不是打我的臉麼?青陽第一美人!那也是沒毀容前封的!什麼朝堂之爭,什麼家宴之爭!我看都是他的藉口!他就是來我蒼穹探密來的!上次那個盜圖之人定必就是他了!”
竹如風見他頗為激動,便趕緊道,“殿下息怒!那溫行雲若真要探密,他又怎會不隱了身份前來?臣下已經打聽過了,他確是為著蘇流水把太子之位給丟了!人從高位跌下,定必受盡冷言冷語!殿下惜他是個人材,便更要小心待他才是!”
楊烈氣憤難平,又道,“那妒婦當面給綠裳難看,也不給我面子,還道本太子不識情滋味!最可恨的是,她竟還敢把我賜下的魚扔去餵狗!她把我當什麼人了!”
竹如風忍不住輕嘆,道,“殿下剛剛不也聽見探子的回報了麼?舞姬不過給溫行雲敬杯酒,她便要對人擲杯了。想來她也不是真要對太子不敬。而是看穿了太子的用意,心裡惱恨也是在所難免。”
楊烈一聽更來了氣。“她一介區區醜婦就敢把持著溫兄那種青年才俊不放。還不讓人納妾!男人不納妾,那還叫男人麼?”
竹如風搖頭晃腦的道,“殿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