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微寒面色一冷,放開了他的領子。青陽跟紫月聯手?是啊,她做了紫月的女皇,他早該想到他二人會聯手了。若非他們要打的物件是青蘇,是他的青蘇,他也許會讚一聲,“溫行雲,幹得好!青陽雖是歷經大戰,可若與紫月聯手攻打銀星,卻是易如反掌。兩國瓜分了銀星,這才是上上之策。”
可是現在,他卻怎麼都笑不出來。他在位一世都看不清的東西,他在位五年便要得到了。青陽若是吃下了半個銀星,那便更強更大。銀星土地肥沃,地雖然小,可卻物產豐富。
若是他早有理智,他便該下令攻下銀星。紫月地大物博。軍隊強盛。與青陽的實力不分軒至。所以不管他們之間的仗怎麼打,也總是以和局收場。
當年他有虎將蘇隱龍在側,亦是如此,更何況是現在!可他從來不怕紫月,從來不怕龍星柏!從來不!
他突然雙目暴瞪,騰騰的轉回內室,將衣物取了穿上。若是青陽紫月聯手進軍,那麼。青蘇此去,便再也不會回來了。
他深知青蘇的性子,她每天每天都操心著國家大事。生怕有一天會守不住銀星。生怕有一天,她會成為銀星的罪人。所以,銀星若是滅了,她便也不會獨活!
他身為一國之帝,又與她相愛多年,又怎會不瞭解她的心情呢?他取了長劍,朝著殿外匆匆而去。
青蘇殿外,手掌大的銀蘇花開得遍地都是。他騰騰的走在長長的迴廊下,所到之處無不溢滿了花香。
十一月了。可銀蘇花卻依然盛開。這種花不畏寒。不懼熱。一年四季都開得那麼嬌豔動人。青蘇說,她不要皇宮的冬天灰撲撲的毫無生氣。
所以便把銀蘇花種得到處都是。可是花開總是有盡時,再美的花兒,也會有雕謝的一日。他不要他一生等待的銀蘇花謝了。他一定要守護她。
銀青蘇已經連夜趕到了軍營。他欲出宮時,卻被禁軍拔刀攔下。”瞎了你的狗眼!憑你們也敢攔我!”溫微寒怒斥。
禁軍身著鐵甲,面色清冷。“女皇陛下有命,皇夫不得擅自離宮。”
溫微寒突然笑起來。“是女皇下的令?她還說了什麼?”
禁軍斂下眉毛,面無表情。“皇上還說,皇夫留在皇宮,不要讓銀星亂了。若是皇夫執意出宮,那便讓咱們斬立決。”
“斬立決?”他又開始笑起來。“原來弄了半天,她對我終於還是沒有信任。我連青陽都不要了,她還怕我為著青陽會出賣她?真是可笑!”
“夜寒露重,還是請皇夫趕緊回青蘇殿好生歇息。皇上說,她一定會回來。”禁軍淡淡的說罷,不屑的瞧了他一眼。
溫微寒是何等的人物,又怎麼不知道他那一眼裡包含著多少的意思。慢說如今來攻打銀星的人是他的兒子,溫行雲若是與他毫不相干,便只是一個普通的青陽人,在他們而言,也是敵國之人。
也該要千刀萬剮。他知道,若非青蘇的關係,也許那些禁軍的刀便朝著他霹過來了。他的眼睛深深的瞧著宮外。那兒,有他心愛的女子。
僅僅一道宮門,卻把他二人劃開了兩個不同的世界。也許她這一去,他二人便再也沒了相見的機會。可是她卻不讓他出宮。不要他陪她一起戰鬥!
“銀青蘇。”他的聲音在暗夜裡帶了絲輕啞的絕望。“你還會回來麼?”
夜城
龍寫意與溫行雲坐於帳內。蕭庭則跟溫於意隔桌而坐。月城一戰後,他們便每天這樣商議戰事。
夜城有了銀青蘇出戰,原本易攻的戰爭,竟變得格外的難打起來。他們已經在城外滯留了三日。
“銀青蘇的強弩確實威力驚人。若非親眼所見,朕真不知道原來一枝箭的射程能有半里路之遙。這麼一來,咱們連夜城的方圓半里之內都進不了。還談什麼攻城!”溫行雲眉毛微蹙,微微苦惱。
“銀星數十年未有戰爭,有能力研製新式武器也是理所當然。只是這些強弩必然還未來得及大量生產。所以應該不難對付。”龍寫意支腮,淡淡的道。
“何以見得他們未有大量生產?”溫於意淡淡的挑了下眉。
“因為月城一戰,他們沒拿出這種強弩來。按道理來說,這些最新的武器應當首先提供給邊關的將士們使用才是。可是他們卻沒有!所以她那兒的強弩必然不多。”溫行雲蹙眉說道。
“有這種強弩一日,軍心便不振。”龍寫意挑高眉毛,“相反的,銀星計程車氣則會大震。”
營帳內一片寂靜。大家誰都沒有說話。蕭庭咳嗽兩聲,淡道:“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