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顯是未料到竟會遇著這麼個不識好歹的女子,便冷著聲怒道,“她是哪家的姑娘,這般不懂規矩!百花節怎麼竟還拒絕人的好意?”
旁邊一人笑道,“只怕她不是本鎮人,不知本鎮習俗!”
鐵如冰冷笑,“不是本鎮人來參加什麼百花節!咱們跟過去瞧瞧,若是她是本鎮女子,咱們就當夜聘了她。若然不是,咱們就當夜搶了她!本少爺倒要瞧瞧,女扮男裝的女子,嚐起來到底是個什麼味兒!”
蘇流水與張然一道拐進了百花神廟。只見那兒燈火通明,當殿一尊百花神像雕得栩栩如生。有奪天工之巧。蘇流水也隨著他們一道敬了香。
他二人隨著人流往後山而去。她笑著對張然道,“如今姣杏依舊是丫頭之身,若是你有心,便給我辦件轟轟烈烈的大事兒來!今兒我便為你充當一回軍師。非把那丫頭打動了不可!”
張然聽她這麼一說,面色攸的漲得通紅。許久,才咬牙發狠道,“一切但憑夫人吩咐!”
蘇流水的法子雖是老了點兒,可卻是絕對管用!她便拉著張然往那廟門口一站,對那廟祝耳語幾句。
那廟祝眸露驚喜。遂便為她辦事去了。
約莫一個時辰,來廟裡頭上香的人個個都瞧著張然直髮笑。甚至有好些姑娘家都還到張然面前笑道,“張然,咱們一定會為你打動你心愛的姑娘的!”
這麼一說,張然倒是鬧了個大紅臉兒!
蘇流水立在一旁淺淺而笑。這孩子本性純良,若是與姣杏一起了,定必是個絕好的伴侶。總比那皇帝要強上數倍!
也比去大戶人家與無數女子爭一個男人要強!
這世道如此不公,女子若想立足,卻總要依附男子。她仰望著夜空,心中起了一絲苦笑,原來,他房裡也有人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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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安客棧門外排了一隊手執鮮花的人。他們整齊的往客棧而去。那客棧老闆見著這般陣勢,微微一笑,道,“繆鎮長!您這是要找誰?”
領頭的繆鎮長撫須笑道,“老夫今日應了一位小友的約,帶著大家來給這兒的一位女子送花來了!請問,這兒誰是姣杏?”
彼時花千樹正與六王一道下樓,聽得姣杏的名字,便笑著應道,“姣杏在樓上,您哪位尋她?”
那鎮長回頭揚聲道,“姣杏人在樓上!咱們走!”
他們大聲歡呼,一群人便朝著二樓而去!
姣杏正氣悶為何蘇流水出門竟未帶她一道去,卻把張然帶去了。突然就聽到門外有人轟鬧著叫她的名字。她一怔,趕緊開啟房門,卻見領頭一人將手中的鮮花遞給她,笑道,“姣杏,張然說你長得極美。”
姣杏面色一紅,第一人卻已經退了下去。第二人又遞了鮮花給她,笑道,“姣杏,張然說他要娶你!”
第三人卻說,“姣杏,張然說他一生只愛你一個!”
第四個人又道,“姣杏,張然說他以後家務全他一人包了!”
姣杏被他們說得面色越來越紅。他們這麼大的動靜,倒是驚動了溫行雲,他推門瞧過來,面色一冷。
那花千樹與六王也跟上來瞧好戲來了!
姣杏見著溫行雲面色森冷,氣得直跺腳,硬是退進屋裡,將所有人都關在了門外!
大家見她退縮,只得面面相覷。
溫行雲環胸冷道,“這是咱們休息的地兒,你們怎麼就這麼上來了?”
繆鎮長見他周身散發著森冷寒意,便笑著解釋道,“咱們是受了張然小哥的託。過來這兒給他求親來的!”
花千樹笑道,“這麼搞法,我倒還是生平僅見!千樹這倒是受教了!”
六王掩唇笑道,“確是新鮮,普通的姑娘家見著這麼多的鮮花,必然是心動得極了!”
“可那姑娘就是沒心動!真是鐵石心腸哪!我見那孩子長得甚是清秀,我便把我家六丫頭嫁了給他,把他招作個上門女婿罷了!”鎮長長長一嘆,又瞧了眼那緊閉的房門。這才領了人退了出去。
溫行雲眉毛微蹙,見他們走遠了,才伸手去敲姣杏的門。
姣杏捂著雙耳,怎麼也不肯應門。溫行雲怒眸一掃,便砰的一腳踹開房門。
姣杏見他破門而入,面色羞紅,手足無措的立在一旁。他掃了眼房裡,沒見著蘇流水,便懶懶的問了句,“夫人呢?”
姣杏的面色由紅轉白。許久才小聲的應道,“夫人吃了飯便出去了!”
他冷冷的瞧她一眼,咳嗽了聲,道,“你與張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