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香雲牽強地一笑。“為什麼要對不起我和他早成過去式了。”

“是嗎難道你結婚這五年內，都沒想過他嗎”

“我……”

“嗯”黎亞靜在等她的回答。其實就算祝香雲不說，她也察覺得出來。開什麼玩笑，她的副總頭銜可不是隨便掛的，“察言觀色”，嘿、嘿！那可是她的看家本領。

“你嗯什麼，想上廁所啊”

“你別把話題岔開，行不行”

“我哪有祝香雲低垂著頭。這麼多年來，她一直不敢正視這個問題。

她還愛牟海洋嗎

她無法給自己一個正確的答案。但她知道，現在她心裡想的、唸的，全是他，她的初戀情人——牟海洋。

電話鈴聲忽地大作，只見小蓓扭動著小身子，一步、一步跑向電話旁。

“爸比。”她甜甜地叫了一聲，隨後又像小大人一般。“媽咪她在，我叫她來聽電話。”

祝香雲和黎亞靜對看了一眼，黎亞靜以不屑的聲音說道：“他又要幹嘛”

“誰知道！”祝香雲聳聳肩，走向電話旁。“小蓓，把話筒給媽咪，好不好”

小蓓乖乖地聽了話，但她仍杵在電話旁，準備等母親說完話後，再把電話接過來，和父親繼續聊天。

“謝謝你，我和小蓓已經吃飽了。明天小蓓放學的時候，你再過來。對不起，我要收線了。”

她毫不留情地，將電話掛了上，在一旁的小蓓嘟著嘴，有著些許的埋怨。

“媽咪，小蓓要和爸比說話，你為什麼把電話給掛掉了呢”

“對不起。小蓓別生氣，明天你就可以見到爸比了，那時候你就可以和爸比聊天了。”

“畦！好棒喔！爸比終於回來了，這樣我們就可以一起去兒童樂園玩了，對不對媽咪。”

“呃．對。”

祝香雲的眼眶微溼，一想到明天女兒就要離開她身邊，她是傷心多過無奈，老天爺為何如此待她呢難道她這次離婚的決定下錯了嗎

“別傷心了。”黎亞靜走過來安慰她，這一安慰，反倒讓她淚如決堤般的湧出來，但她咬著唇怕發出哭聲，她不想讓女兒看到她這麼脆弱的一面，即使女兒年紀還小。

祝香雲將臉別過一旁，雖沒有發出聲音，但身體不停地顫動著。

看見母親顫動的背，吳佳蓓瞪著她圓圓的大眼睛問：

“媽咪，你怎麼了”

祝香雲一時還無法恢復情緒，黎亞靜趕緊哄著小蓓。

“小蓓乖，喔，都九點了，是不是該睡覺”

“是。”小蓓用力地點了一下頭。

“小蓓已經長大了，會不會自己去睡覺”

“會。”

“好，那阿姨先帶你去噓噓，然後小蓓就去睡覺，好不好”黎亞靜覺得自己要是再這麼哄下去，她早晚會瘋掉，她沒什麼耐性的；尤其對小孩子，這也是她至今還不想結婚的原因之一。

“好。”小蓓朝祝香雲的背後說了一聲：“媽咪，晚安！”

祝香雲極力地擠出正常的聲音。“晚安。”

才過了十分鐘，黎亞靜就走出臥房。

“小蓓睡了嗎”祝香雲紅著眼眶問。

“睡了。這上了幼稚園還真是有差別呢！以往十一、二點我打電話找你，都還會聽見她的哭聲。現在你總算‘苦盡甘來了’，一上床不到十分鐘就睡了，早知道就讓她早點上幼稚園，你也不用哄得那麼辛苦了。”

“真是謝謝你。”

“哪裡。對了，剛才吳迪輝打電話來做什麼”

“沒什麼，他說要請我們去吃晚飯。”祝香雲輕聲地回道。

“是不是想破鏡重圓”

“不可能了。我最恨人家欺騙了我，而且我也受夠他和他母親，我不會再回去了，我要走自己的路，為自己而活，做我想做的事，不必怕別人指長說短的。”

“好，有志氣，我一定全力支援你到底。”黎亞靜又轉而問道：“你見過那個女的沒有想不想報復她”

“我沒見過她，也不想報復她。她搶了我的丈夫固然有錯，但也許我應該謝謝她，若不是她，我怎能掙開捆綁了我幾年的枷鎖！”祝香雲笑嘆道：“不過，還是有那麼點不甘心，畢竟被人搶走了丈夫，並不是一件光榮的事。我得好好檢討一下，看看自己是哪裡出了問題。”

吳迪輝和祝香雲的離婚，還是因為他老毛病再犯，又在外邊沾花惹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