曉雪靠著胤禛,想起白天見到到的舒貴人,不由有感而發地問道:“禛,你說皇阿瑪這輩子最愛的女人是誰?是孝誠皇后?孝懿皇后?從江南帶回的密嬪?舒貴人?還是……某個我們根本不認得的女子?”
胤禛啞然失笑,她突然奇想的這一問他還從未想過,在他看來,皇阿瑪偏愛那個女子並不重要,尤其當那個被皇阿瑪喜歡的女子並不能恃寵而嬌以此來左右皇阿瑪的看法前,他都不會放在心上,不僅他,就是他那些兄弟們和朝裡的那些大臣們也不會放在心上。
曉雪見胤禛好半會兒都沒有回答自己,遂抬起頭看著他的眼又問道:“你是不是也覺得很疑惑?”
胤禛無奈搖頭,“我從來都未想過,也不關心答案。倒是你怎麼突然對此好奇起來了?”
“禛,你知道嗎?如果聽一個英雄的故事,男人們關心的一定是英雄做了多少了不起的事情?得了多大的功業?有多大的版圖?號令多少民眾?可是聽故事的女人們多半關心的是英雄一生有多少女人?有多少浪漫的情事?最愛的又是哪一個?他愛的哪個女子是個怎樣的人?美不美?性子如何?你瞧,男人和女人天生思維就有不同之處,遂我剛才的一問並非只是我個人的好奇,想必舉國上下與我同樣有此疑問的女子不在少數,尤其是後宮裡的那些娘娘們,我相信她們一定比我對這個答案更有興趣。不過,我只是好奇,問問罷了。”見胤禛露出了哭笑不得的神色,曉雪略略思索了下,給出了自己的答案:“或許,是女人們太浪漫了。皇上也許從來都未真心地愛過誰,每一個女人於他只是一處美麗的風景,差別只在於已經領略和未曾領略。不過,要是這就是謎底,想必許多人都會覺得失望的。最好,還是有一個與眾不同的答案,那會比較值得令人覺得懷念和有趣。”
“看來多數女子都愛瞎想,怪不得女人聚在一起便要生出這麼多是非來!”
聽著胤禛含有貶意的話語,曉雪有些不悅地反駁道:“少女情懷總是夢,是很美的,尤其當這些夢沒有危害的時候,沒有什麼不可為的。”從某種意義上而言,言情的暢銷,就是因為寫的人和看的人都有這樣浪漫的情懷。
瞧胤禛不以為然的神情,曉雪又繼續說道:“其實不是女人愛亂想,而是這個時代的現實生活有時給女人實現愛情的機會太少了,所以女人有時明知結果,卻還是會幻想得很美好,甚至情願自欺欺人的老是在失望中尋找希望,因為希望意味著動力,畢竟對大多數人而言希望的幻滅意味著的便是了無生趣。而絕大多數人需要給自己找點生活的樂子。這和男人渴望建功立業的心情是一樣的。”這個時代女子沒有機會出將入相,奮戰職場,遂只能在愛情上寄託更多的希望了。何況女人是情感動物,即使事業成功,依然渴望情感的美好歸屬,這一點千百年來從未改變。
胤禛見她言之鑿鑿,也不願與她強辯,便摟著她笑道:“你的問題,我是答不上了,不過有一個問題我能告訴你。”
“什麼問題?”
“我最心愛的女人是誰,這我可以回答。”
曉雪不禁埋在胤禛的懷裡笑了起來,一會兒斂了笑才對他道:“最心愛?那就表示還有次心愛,次次心愛,次次次心愛……還有最末等心愛許多級別,每個級別不曉得可以塞多少人呢!就算這個小女子知道她自己是你最心愛的女人,怕她也是高興不起來的。”
胤禛對她的故意刁難無奈好笑,擰著她的小鼻子,笑罵道:“又胡說八道!哪有什麼次心愛次次心愛!‘心愛’二字何其貴重,於我,‘心愛’二字何其稀罕,又豈是一般之人承受得起的!也只有你,敢用這樣不著調的話來損我挖苦我!”
“我不過說了句大實話而已嘛!本來嘛,‘最’表示極致,可是在‘極致’之前還有‘比較’心愛的和‘一般’心愛的嘛!這是表達情感色彩強弱程度的常識規律,也是通常人表示喜好所慣用的詞彙嘛!明明是你不好!心愛就心愛,還加‘最’字,這樣我自然就要思考另外的層級了嘛!再說你這麼狡猾這麼壞,誰曉得所謂的‘最心愛’是不是個超級大陷阱?萬一是我自己想多了怎麼辦?”
胤禛瞧她說她如此頭頭是道義正辭嚴的,是惱也不是不惱也不是,只好冷下臉盯著她賭氣道:“你是想多了!爺又沒說最心愛的女人是誰!你焉知說得是你!”
曉雪聽後,一臉故作大方地嬌笑道:“你看真是經不起敲打,才說了幾句你就露餡了,這就承認又多了個女人,好吧,來日爺請大方地請了旨意娶回來,我好與她親親熱熱的稱姐道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