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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濤子讓嫂子好好休息,自己則去收剩得不多的一點苞谷,收回來就可以不再出去了,因為嫂子的預產期就在這兩天,他不敢太大意。

等他收完苞谷回來,還沒進院子,便聽見嫂子一聲聲撕心裂肺的喊叫,慌得他趕忙將擔子放下,跑進嫂子的房間。

嫂子躺在涼板上,穿著寬大的孕婦裙,捂著肚子直喊痛。濤子抓著嫂子的手問:“嫂子,很痛嗎?”嫂子咬著呀點了點頭,雙手死死抓住濤子的手,尖聲大叫:“濤子,嫂子要痛死了!”濤子見嫂子額頭上全是汗水,身上的孕婦裙也溼了,心痛得不知道該怎麼辦:“嫂子,怎麼會這麼痛?”嫂子似乎被問得好笑,哭笑不得地道:“濤子,生孩子不痛,還,還叫生孩子嗎?”濤子聽說是生孩子,高興地跳了起來:“嫂子,你怎麼不早說!我請嬸嬸和伯孃去!”說著,忙跑叔叔、伯伯家去叫嬸嬸和伯孃過來幫忙,嬸嬸和伯孃聽說,叫他趕快去叫村醫老婆來接生。他便又朝村醫家跑去。村醫兩口子正在為點小事吵嘴,聽說江家嫂子要生了,村醫老婆道:“別吵了,接生這活你一個大老爺們去不方便,還是我去妥當!土裡的苞谷沒收,吵是吵不回來的,你自己看著辦吧!”

濤子笑著道:“嬸子,苞谷沒人收麼?等你幫我嫂子接完生,我替你們收!”

村醫老婆便笑:“濤子真會說話!我們閨女要是也能像你這樣,我們倆老不死的也不爭這個嘴了!你看都什麼時候了,她竟然還在床上打席子!”

“誰說我還在床上打席子?”一個醉酒般的少女的聲音傳來,濤子看時,見村醫的女兒張希穿著紅色無袖背心,緊身牛仔短褲,突兀著胸臀,伸著懶腰,打著呵欠,正從樓上下來。濤子看得心頭亂跳,一張臉弄得通紅。張希也是濤子的同班同學,仗著老爸是醫生錢多,成天換新衣服玩,像開了服裝店一般。

“我,你老媽!難道不是?”張希媽媽道。

“媽——”張希撒嬌道,“不許你在同學面前說我壞話!人家多沒面子!”

濤子笑道:“嬸子,我們走吧。”

村醫老婆便背了藥箱跟濤子走。身後張希問她爸:“濤子傢什麼人病了,要媽媽親自去?”

村醫便嗔:“你這孩子!這是什麼話?好像你媽是什麼大人物,不親自去還能派誰去似的,真是!”

“不是通常都是派你去麼?哈哈!”張希笑道。

濤子聽得直樂:“嬸子,張希說話真有趣!”

村醫老婆含笑道:“是嗎?可是她的學習成績卻一點也不有趣!濤子,你成績好,為什麼就不幫幫你張希妹子呢?”

濤子尷尬地道:“我們小的時候原本很隨便的,可是不知道為什麼,進初中後,我們倆就沒再敢說句話了。”

“哦?那怎麼行?你和張希不但是同學,還是鄰居,怎麼能不說話呢?沒想到你還一腦子封建啊!”

“哪裡!不是!”濤子囁嚅道,心裡嘀咕:我才不喜歡和你家張希來往呢,瘋瘋癲癲的,成天沒一個正經,不愛學習還喜歡拉人下水!我可是要考重點中學的宏志班的,怎麼可能和她混在一起!

村醫家到江家不遠,兩人很快就聽到了嫂子的喊叫聲。

濤子將村醫老婆領到嫂子房間,村醫老婆笑道:“濤子,產房重地,男子免進哈!”

濤子笑道:“那我去燒水,電視裡演生孩子的場面都有這樣的細節。”

伯孃笑罵道:“小子,你把伯孃和嬸嬸叫來,難道伯孃和嬸嬸這點都沒想到?快去給你哥報信吧,磨蹭什麼呀磨蹭!”

濤子搔了搔頭皮,不好意思地道:“我一向心思細密,怎麼倒把這事給忘了呢?”

濤子便跑橋樑工地上去找哥哥,有人告訴他哥哥在5號坑。他在一個足有兩個籃球場大的坑裡找到了哥哥。那坑可真大,挖得也真深,怕已經挖到平河床了,坑底已經有少量水滲透出來。

濤子對哥哥說:“哥,嫂子快生了,跟包工頭說一聲,回去看看吧!”

江波便去跟包工頭說了,來跟濤子回去。濤子說:“這坑還要挖多深?都滲水了,隨時都可能塌方啊!”

江波道:“包工頭說還要挖十米,這是高速路橋基,不是鬧著玩的。”

濤子冷笑道:“路是高速路,就是挖橋基很原始!要是哪天出現塌方,保不定又是一場慘案!哥,你得處處小心呀!”

江波道:“濤子,哥自會留心的!”

兄弟兩人快步如飛地趕到家的時候,嫂子已經停止了痛苦的喊叫,代之響起的是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