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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這一日,因為身子已經大好,甚至能下床走動了,顧微言便與弟弟玩得十分盡興。沈若瓔一走,喝過藥的顧微言便覺得有些睏倦。他躺在靠窗的竹榻上,枕著清涼的竹風,耳邊聽著知了綿長的叫聲,不知不覺便進入夢鄉。夢中他隻身處在一葉扁舟之上,十分自由自在,周圍湖光山色賞心悅目。突然間便烏雲蓋頂,大雨如注,湖上波濤洶湧,將小舟頂得飄忽不定,忽然水聲大作,湖底隆起一團烏黑怪物,睜著駭人的猩紅雙目盯著他,猛然撲來,扯裂了小舟,將他捲入湖底。這夢可怕至極,竟將顧微言駭醒。

他猛地睜開雙眼,鼻息凌亂,冷汗淋漓。驚魂未定之時,便瞧見上方一團陰影,“啊”地驚叫出聲。緊接著推拒的雙手便被牢牢桎梏住。男人沉著嗓子道:“言兒莫怕,是我。”

然而趙文濤那雙帶著血絲的雙眼,讓他想起夢中那駭人的怪物,此刻趙文濤盯著他的眼神,便如同那怪物盯著獵物的眼神,讓顧微言心生懼意。

趙文濤身上一股濃重的酒味,一手抓牢顧微言雙手,一手撐在榻上,身子止不住地往下沉。他望著那張驚懼交加的面容,不由訕笑道:“不怕、不怕……姑父來看看你傷好得怎麼樣了……”他打了個酒嗝,味道濃重,讓顧微言忍不住皺眉側過頭去。

趙文濤直勾勾地盯著那段白膩的脖頸,襯著墨亮髮絲,只覺得熱血上湧,生出了用唇去碰一碰的想法。

顧微言被這樣的趙文濤嚇壞了,屈起身體,使勁掙扎,慌亂喚道:“姑父、姑父!我是言兒!你醒一醒!”然而趙文濤身材高大、體魄強壯,雙手如鐵般強硬,顧微言的掙扎猶如蚍蜉撼樹。

趙文濤咕噥道:“就是言兒你……來!讓姑父看看……”不由分說掀起顧微言的衣襬。

顧微言午睡貪涼,就穿著一件單薄的褻衣,此刻被輕易地掀開衣襬,露出白潤的肚皮。他從假山上滾落,腰背肚腹多有擦傷。此時血痂脫落,長出嫩紅的新皮,襯著雪白的面板,無端有一種綺靡的豔色。趙文濤用手一寸寸摸過,手指停在胸膛上粉色那處,呼吸一窒,緊接著便粗喘起來,眼睛越發猩紅。

這樣的趙文濤是前所未見的可怕。那流連在自己身上的手指,並不屬於一個長輩對晚輩的關懷,而是一種他從沒有體驗過的熱度和姿態。顧微言既驚怖又有說不出的惡寒,只覺被趙文濤摸過的地方萬分彆扭,一改往日的溫順,拼命掙動。

趙文濤痴迷地望著身下的顧微言。長久積累下來的、無處宣洩的隱秘渴望,藉著酒勁,蒸騰成喧囂的慾望。眼前人的面容既有記憶深處那人瑤林瓊樹般的清恬,又帶了一絲少年人的青澀懵懂。

他一時之間有些疑惑,但又充斥著莫名的滿足。只想好好地去感受、去佔有。手不受控制地撫摸揉搓,那拼盡全力的掙扎對他來說只不過是火上澆油的一個助興。他將唇膜拜似的貼上顧微言毫無血色的雙唇,被他偏頭躲過。下落的唇便重重貼上了頸側,迷醉地感受著那鮮活的氣息。

男人帶著酒味的氣息將他包圍,顧微言胃中一陣翻騰,再忍不住,渾身戰慄,放開嗓子哭叫哀求起來,在他有限的生命裡,除了家人的離去,便是此刻最似一個永遠也不願意做到的噩夢。他對趙文濤所做之事,有了深入骨髓的恐懼和噁心,面對著自己的姑父,第一次產生了仇恨的心情,朝著眼前那人的手腕,不顧一切地狠狠咬了下去。

趙文濤痛哼一聲,手本能地一收,轉眼已血流如注。見了血的男人狂躁起來,見身下之人意欲逃離,多年的求而不得一下子點燃了他洶湧的怒火。

顧微言痛叫一聲,頭髮已被趙文濤一把攥住。趙文濤從身後牢牢按著他,痛苦而狂亂地喃喃道:“你又要逃……為什麼要逃?為什麼要逃!依晴……依晴,我哪點比不上他!你要這樣對我?啊?”

他一口咬住身下單薄的肩膀,痛得顧微言嘶聲哭喊:“瘋子!瘋子!滾開!”

“對!我是瘋子,哈哈,我是瘋子……我是為你而瘋的!”趙文濤一邊粗暴地用手去撕扯顧微言的褻褲,一邊笑道,“我為你做了這麼多……你太狠了,依晴!你拿自己的命換了我一輩子的痛苦!”

冷汗和眼淚將臉浸得溼透了,視線已模糊成一片,窗外明晃晃的陽光刺地人眼睛疼,痛地他再也不想睜開眼睛。

作者有話要說:

☆、又相逢(一)

星夜。

暗沉沉的夜色下,一陣“咄咄”的馬蹄聲如同密集的鼓點,由遠及近。稍時,便見黑暗中出現了一個策馬疾馳的身影。

“八月初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