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墨盡全力也不能震飛我這麼遠。
在空中我保持了很清晰的頭腦,這是寧墨訓練我的課程之一。我先天不足,射日莊很多武功都練不好,寧墨便訓練我一些粗淺而實用的功夫。其中一個,就是抗擊打能力。寧墨說:“雲笛!你的功夫這樣差,不能指望我一輩子護著你!你要自力更生!尤其是打不死的功夫可要好好練。”
非常倒黴,很長一段時間,射日莊任何人都會出手將我擊飛。那時候每天回家,都是鼻青眼腫的。
我在空中拿下嘯天弓,射出了一支繩箭,正好射在一棵樹幹上。繩子的另外一頭系在我的弓上。我順著繩子蕩了一圈,慢慢的落在地上。
楚沉已經安靜下來,全身乏力的躺在地上。身上一大片的血跡。
我走過去,他的面色極其蒼白,神色委頓疲憊。我握住他的手:“好了?”
他沒有看我,眼裡都是淒冷的神色。“再養幾天。”
我將箭袋移到前面,將他背起身。他沒有拒絕。我想他已經沒有力氣拒絕了。我撥弄他的時候,他的全身軟軟的一點力氣也沒有。
想起他的話。這就是他說得天譴?到底是什麼毛病?
我一直將他背進我們住著的客棧。我的耐力驚人,因為我一直練的都是些粗淺的功夫,一些賣力氣的傻功夫。為了練這些傻功夫,我曾經很長一段時間揹著寧墨上下山。楚沉的分量,比寧墨還輕些。
我將楚沉背進客棧的時候,可氣的事情發生了。
那個店主硬說楚沉必是生了癆病,怕住進來影響他的生意,再也不肯讓我們住店。我將楚沉放下,看著他蒼白的臉色和衣裳上面的血跡,嗯,是有些象。
楚沉低聲道:“換地方。”
我沒有理他。只是拿下我的弓箭,瞄準,一箭。穿過那店老闆的髮髻,一下子將那老闆挑起,釘在門上。
那老闆嚇得殺豬一樣的嚎叫,大叫姑奶奶饒命,我不開心,讓他重叫。他又叫女俠饒命,我又撇嘴。那個老闆足足被釘在門上一炷香的時間,換了很多的稱謂,我都不滿意。最後我失了耐心,終於出聲指點:“叫大美人饒命!”
噗哧一聲,楚沉笑了。我回過頭,看著他蒼白的臉色,忽然想起他還生著病,趕緊拍了一張銀票在那老闆面前,並且叮囑他好好整治一桌酒席。
我再度背起楚沉,將他放回到房間的床上。
“生意人。何必較真。”楚沉疲乏的說。
“我最恨別人欺侮弱小。對惡人宜嚴,對善人宜寬,這種見利忘義的小人,就是要好好的嚇嚇。”
楚沉沒有說話,只是瞧了我一眼。我第一次在他眼裡看到了溫柔的神色。
他在床上躺了三天。三天來,那個老闆非常殷勤的伺候著。我估計他伺候自己的親爹都沒有這樣的賣力。不知道是看在穿雲箭的分上,還是看在銀票的分上。
三天後我出去買小吃。
射日莊的生意遍天下,尤其在這物華天寶人傑地靈的江南。
雁雲樓的小吃非常的著名。生意非常的好。很少有人知道,這是射日莊的一個分部,而且,是情報部的江南分支。
陳洪將一大包小吃放在我的面前。“關於您要我們打聽的眠楓山莊的事情,已經有些眉目。”陳洪是雁雲樓的老闆,射日莊情報部的副部長。
我點頭,吃了一塊小吃。“很好。”
我看著眼前這個老者,頭髮鬍子已經花白了,應該有七十來歲了。他恭敬的對我行禮,道:“小的原是眠楓山莊的帳房先生,十幾年前,因為兒子考上功名,就請辭了,跟著兒子上任……可恨這小子!娶了媳婦忘了老子!竟然不肯出錢贍養……”
“說重點。”我打斷他的訴苦。
他唉了一聲。“眠楓山莊原是楚家的產業。楚家原是杭州首富,在此地有好些良田店鋪。後來楚老爺在這裡認識了一個絕色的美人,娶了她做夫人。為她建了眠楓山莊……哦!夫人的閨名,就有個楓字……”
我低下頭。楓……是眠楓山莊得名的另一個原因?那個楓,難道,就是今日的朱夫人?
那老者接著道:“他們生了個兒子,真是漂亮聰明,是遠近聞名的神童。楚老爺是愛極了妻兒,因為,夫人生育時有些難產,老爺再不肯要孩子,他們就這一個孩子,可是兩人真是恩愛……”
我撇嘴,這個楓,真是個了不起的女人,跟兩個男人都這樣的恩愛。
那老頭忽然嘆了口氣,道:“大約公子七歲那年我請辭了,原本楚